就算骷髅只会张开自己的下颚骨

凌末皑皑雪如衫，

夜寂无声冻骨寒。

寒枝霜叶凄瑟处，

花绽丛中不熟谙。

——凌夜寒花，潇洒而完美的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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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Sans还知道怎么洗盘子。

咲夜：需要手套么？

Sans：哦没关系的，谢谢，咲夜小姐

Sans从水池中拿起了刚刚冲干净的一摞盘子。

咲夜：你以前烹饪过么？

Sans：嗯……咳咳

Sans：没有

尽管Sans知道自己撒谎了。

她隐约回想起了还留在长凳旁边的那个蛋派，以及留在回音花中的那句话：

我还没有准备好……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讲，自己都还没有准备好。

咲夜接过了Sans手中的盘子，用干抹布擦拭干净。

咲夜：好吧，那就一点一点来吧……

咲夜把干燥的盘子放回了壁橱当中。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只有低调的盘子叮当声和水流冲过盘子时的汩汩声。

午后的阳光穿过了橱窗，点滴于地板之上。

又有一片残红的落叶飘了过去。

咲夜：Sans，你在你那个世界的时候，有很多朋友，对吧？

Sans：heya……

咲夜：哦……

谈话再一次进行不下去了。

咲夜：我不太会聊天

Sans：有吗？

尽管Sans也能感受到，咲夜的行动能力极强，但是交流方面还是比较僵硬。

从此也可以看出，咲夜并没有什么过多交流过的朋友。

Sans：可是……咲夜小姐，我看你和红美铃小姐她们相处的……

咲夜：哦，其实……关系确实很好

咲夜：但是，我并没有完全把她们当做自己的朋友

Sans：……

Sans：没有吗？？

Sans大感疑惑。

尽管咲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只是一名仆人，并且是红魔馆唯一的人类，但是其他“人”都视她为同伴，甚至那些怪物女仆对咲夜都是敬而远之。

咲夜话语中所透漏的，确是自己没有朋友。

咲夜：因为……她们对我而言，并不完全是朋友，毕竟……

咲夜没有继续说下去。

Sans却听到了弦外之音。

咲夜也有一段没有被其他人触及过的过往，不愿提及的过往。

Sans心里非常明白那种感觉，因为自己不就是嘛……呵呵。

Sans：heya……

Sans继续冲洗着盘子。

咲夜继续擦拭着盘子。

从某种意义上讲，两个人的默契越来越深，尽管还不太能体现。

Sans：那么，咲夜小姐，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咲夜：什么？

Sans：我算是你的朋友么？

咲夜：……

Sans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盘子，双眼直视着咲夜（尽管需要仰起头）。

咲夜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咲夜：大小姐之所以“招聘”（大家心里都清楚是主动还是被动）你为我的助手，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战斗实力超群

Sans：heya……

Sans：骷髅会笑么？

咲夜：什么？？

咲夜突然被Sans打断，并且是一个如此奇怪的问题。

咲夜：骷髅会……微笑？？

咲夜这句话并没有任何反问的语气，而是百分之百的疑问。

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眼前的这个始终把微笑挂在脸上的骷髅女仆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始终露着她那排白亮亮的牙齿。

Sans：heya……当然会了，就算骷髅只会张开自己的下颚骨

咲夜发现，Sans之所以总是可以用冷笑话和双关语引人发笑，更多的还是她的言语之中所透漏出的幽默以及她的笑。

Sans：毕竟嘛……有的时候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不高兴，某种意义上讲……

Sans：很多时候，我只是勉强在微笑，其实心中早就没有了喜悦，当然只是有的时候

Sans又低下了头，打开水龙头，继续冲洗着餐盘。

咲夜：……

咲夜也选择了沉默。

Sans告诉了她，她不是一个人，她不是唯一一个背负着过往的人。

咲夜：谢谢你了，Sans

Sans：没关系，咲夜

咲夜：嗯？

咲夜第一时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Sans竟然没有再称呼咲夜为“小姐”，而是直呼其名。

Sans：或许，总有一天还有重新面对某些人，不过……现在就相当于度假了

咲夜：当然……对于你而言？你确定么？

Sans：当然了

咲夜：我需要提醒一下，你口中的度假可没有睡懒觉的时间，知道吧？

Sans：……

Sans真正陷入了沉默。

她突然想起来，以往自己在这个时间可是在睡觉啊。

Sans：可恶啊，这可不是一个好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