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她的话音未落，立刻有一名年轻的绯服官员出列道：

其他角色：（官员）皇上，静王妃进献方治天花之法，其心可嘉，只是，连她自己都承认，这个法子不一定可靠。

其他角色：（官员）皇上，牛痘乃取畜生之疾过至人身，太过悖逆常伦，对人的尊严是一种折辱，若草率强行推广，且不论是否真正行之有效，百姓怕是未必能够接受，可能由此产生意想不到的恶果，还请皇上三思。

沈涵韵看着这个年轻的官员，她并不能够从他身上的官袍看出他的等级，只是她明白，能够站在金銮殿上与皇帝面对面交流的人，必定官职不低。

她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客客气气地慢腾腾道：

沈涵韵牛身上来的又怎么了？能治病不就行啦？牛黄也是牛胆里面取出来的哪，你上火的时候，还不是要吃牛黄解毒丸剂？另外，你吃过的五谷杂粮、瓜果蔬菜还是粪便浇灌出来的哪，那你要不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凤静熙重重地咳嗽起来，沈涵韵立刻识趣地闭嘴。殿中的气氛也立刻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甚至有一两声反复隐忍不住的短促笑声冒了出来。

那徘服的年轻官员气得面红耳赤，却碍于她皇子妃的身份不能说什么，他结舌了半晌，对高高在上的皇帝拱手咬牙道：

其他角色：（官员）请皇上圣裁。

皇帝并不喜欢沈涵韵，只是，这一刻，他却觉得沈涵韵格外可爱，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

其他角色：（皇帝）若老三有个万一，你便替他殉葬，如此，你可还敢替他种痘？

沈涵韵从容道：

沈涵韵敢。

其他角色：（皇帝）你自己是否种了牛痘？

沈涵韵种了。

皇帝点点头：

其他角色：（皇帝）替老三种痘。

沈涵韵得了皇帝的命令，也不再废话，就在金銮殿上，用烈酒消毒双手后，自太医院胡院使找来的一位染了牛痘的饲牛人手背上的疱疹里取了淡黄色的脓浆，接种到凤静熙手臂上那道被她用刀划开的创口中。

沈涵韵手法娴熟利落地完成一切工作后，对皇帝恭敬地道：

沈涵韵儿臣已经替殿下种了牛痘，七日内殿下可能会有轻微不适，也可能没有。七日后，可以让殿下接触任何天花病人。

说完，沈涵韵福了一福。

皇帝深深地看着她，半晌，皇帝锐利的目光扫视殿中的重臣一眼，淡而威严地慢慢说道：

其他角色：（皇帝）传朕口渝，自明日起，开始全力推广牛痘。

说完，他低头看了看宠辱不惊的沈涵韵，淡淡道：

其他角色：（皇帝）静王妃沈氏，今日起入太医院为从八品太医，明日一早率太医院疫科御医，前往皇都近郊救治感染天花之人，你可愿意？

皇帝话音一落，凤静熙与凤静祈立刻脸色微变，只是，不等他们开口，沈涵韵已经恭敬地答道：

沈涵韵儿臣遵旨。

说完，她借着跪拜的姿势，悄悄对凤静熙扮个鬼脸。

皇帝深深地看着沈涵韵，不仅没法从她眼中找到半丝不满，也没有漏掉她的鬼脸。

他满意地点点头：

其他角色：（皇帝）下去好好准备，明日一早便去吧。

沈涵韵又道了声“遵旨”，便先行离开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