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摩斯电码

“我后来不能听到那三个字，我认为那是对生命的蔑称。”

“我觉得她很憎恶那段时光，我也憎恶。”

“可我无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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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允艾从没有逃过死亡，如果可以，她宁可去死。

迟允艾我说，你们直接杀了我不就好了？干什么还要研究我？

迟允艾扯了扯嘴角，语气中满是不屑。

迟允艾你要跟海蛇表忠心吗？杀了我吧。

其实她这回真的巴不得死，死亡也比现在被绑在某个电击仪器上记录人体对各种电击的反应数值好。

对，她已经昏死过一回了，但是旁边有人贴心地给她泼了盆凉水。

透心凉，钻到脖子里，顺着早已破旧到不成样子的衣服黏在身上，勾勒出曲线。

刘筱亭：海蛇从来都认为，死亡是一种解脱，而非折磨。

刘筱亭沉默两秒钟，盯着数据面板上显示的数据。

冲旁人挥了挥手，其中一个人便抓起迟允艾的胳膊，手法娴熟地把一根针扎入她的血管内。

迟允艾嘶——

突如其来的冰凉没让她有一丝反抗，不过还好，足够短暂。

针头被拔出的时候还带着血，不过被类似棉签的事物按压住了。

力气大到像是要把她的胳膊也折断。

迟允艾刘筱亭，我手刚被你折断了，你觉得我血管的运作能有多好？

她咬着牙轻声问，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狼狈。

迟允艾还有，这个家伙手劲儿太大了，我一会儿血管青了也没什么好处。

刘筱亭：嗯，你说得对，没好处。

刘筱亭敷衍似的点点头，并没有多管，只是在手底下记录着数据。

半晌后抬眼看了一眼屏幕，屏幕那端接到的地方无一不是迟允艾的皮肤大脑等地方。

看了一眼数据，而后笑了一下。

刘筱亭：你难道不知道吗？

刘筱亭：你体内这个药剂是迅速修复人体细胞的。

刘筱亭：我说过，海蛇不会让你死。

迟允艾看不出来，你们海蛇还这么重视我啊。

迟允艾别的不行，偶尔嘴 硬一下还是可以的。

刘筱亭：重视你吗？没看出来。

刘筱亭耸了耸肩膀。

刘筱亭：说实话，随便抓个人都可以完成这个。

刘筱亭：只是——禁闭室那位很重要，你呢、就勉强凑合一下吧。

语句刀刀扎入人心，迟允艾就是想发作，都被人抓得死死的。

要不……直接自杀重开？迟允艾再次转到这个想法上。

刘筱亭：你也不用想着咬舌自尽，就这么死了也不甘心吧，嗯？

刘筱亭好像能料到迟允艾在想什么一样，开口。

语气中没有任何一丝其他感情，倒像是无情的数据机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迟允艾并不知道自己来到海蛇会是这种结果，更不知道这里居然会存在两名德云的人。

她自始至终还是觉得，刘筱亭是德云的人，可是他演的实在太像了，要么就是他骗了德云。

还有周九良，他也是德云的人吧？还是孟鹤堂的搭档，男主之一。

这两个人都来自德……等等，两个人？

那自己是不是第三个？

对于这个数字，她有些敏感，毕竟栾云平一句“三号”就能让朱云峰停手，看起来这个任务里她的分量不清。

所以，三号指的是这个？来到德云的顺序？

她像是灵光乍现一般，但随即全身传来的一种肌肉酸胀的无力感把她的思维牵扯回来。

迟允艾你大爷……这是修复细胞的药剂？

她忍着那种蚂蚁侵蚀一般的细密疼痛感，额间渗出汗水，咬牙问。

刘筱亭：是，就是不知道多少剂量合适，刚好选你当小白鼠。

这已经是刘筱亭第不知道多少次重复“小白鼠”这个词了。

迟允艾听得头脑发涨，昏昏沉沉的。

刘筱亭：……今天实验就到这里吧。

刘筱亭：药剂过量了，你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做其他实验没意义。

刘筱亭随意看了一眼数据，这么说道，熟练地摘下手套和口罩。

径直离开这里，留下空荡荡的一句话。

刘筱亭：把小白鼠带回去吧，直接扔下去就行。

迟允艾脸色苍白。

迟允艾刘筱亭，你这是要玩儿死我啊。

刘筱亭：你这不是没死吗。

他的话语轻飘飘。

往后的很多天都是如此，迟允艾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感谢吗？感谢刘筱亭在每一次自己快死的时候拿一瓶药吊住自己性命？

恨吗？自己都恨一路了，这会儿再恨、不累吗？

这种实验做一组就是为期两周，期间几组迟允艾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她喜欢实验，但对于直接拿人当实验品的实验，她是痛恨且厌恶的，可此时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从心底想还是不愿意自杀的。

一个月的时间昏昏沉沉过去，迟允艾觉得自己都要成为死人了，可偏偏还活在这世界上。

她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没有接触过仪器的，她的骨头都快要被压碎了。

每天固定时间，刘筱亭会下来接自己上去，最后结束再由人把她扔下去。

偶尔准头不够，她的头可以直接砸到地上，有些血肉模糊。

可惜没有镜子，她意识不到，只是觉得好疼。

折磨之下没有慰藉，或许三弦儿的声音头一回带给了她一些安慰吧。

理科生抽不出时间学习传统，能看基本艺术类的书籍都是陶冶情操了。

但她的鉴赏能力不错，起码每天每天每天每天就那几首曲目——也不知道周九良是不是就会那几首还是就记得那几首，总而言之她是可以在日日夜夜中听出来区别的。

周九良的三弦在不断变好。

这种情况无非两种，一种是周九良真的失忆了，但是只记得三弦儿，慢慢摸索试图回忆起来，所以技艺精进。

另一种可能仍然建立在周九良没有失忆上，随之匹配的事项就是周九良的三弦儿造诣惊为天人，可以弹拨得特别差劲，也可以弹拨到极其精湛。

那就太可怕了。

因为孟鹤堂的缘故，迟允艾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弃周九良假失忆这个猜测。

只是随着日子推移，这个假设越来越站不住脚跟。

因为周九良的表现太正常了，迟允艾觉得就算是孟鹤堂本人来演失忆也不一定能演这么好。

如果说，在这座监狱一样的禁闭室内，海蛇那一方是黑色，迟允艾这一方是白色，那周九良就是不折不扣的灰色。

他从不偏袒任何一方，只站在他已有记忆的价值观判断上去评论每一件事情。

当然，迟允艾猜测这人可能并不知道实验的真正内容。

迄今为止，她和周九良还没有见过面，但迟允艾可以想象得出来他的样子，毕竟她穿越前也看过他的CG。

那里面他就是一副对所有事情都平淡如水的模样。

周九良又在弹拨着三弦儿，今天这个曲目迟允艾没听过，但是和之前的比，有些生疏。

她会和周九良说话，但周九良从不回复她，只是一直弹拨三弦儿。

偶尔真的问到点子上了，也只有一句“我不知道”，听上去乏善可陈。

她和周九良的距离只有一墙之隔，她靠在墙壁上，任由弦声传入耳朵，带来这些日子唯一苦中作乐的情绪。

今天她不想开口，因为没有任何力气。

索性手指无聊地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像是传出一个秘密一样隐晦。

这是就算是藏在暗处的摄像头和窃听器也无法捕捉到的行为。

摩斯电码。

迟允艾「你弹的这首曲子好好听啊，叫什么名字？」

敲敲打打过后也从未奢求回答，毕竟谁没事儿学摩斯电码啊？

更别说学了还会用，这不是缺心眼儿吗？

迟允艾「周九良，为什么刘筱亭会喊你周航啊？」

迟允艾「你是德云的人对不对？」

迟允艾「你绝对是假失忆，我的推测绝对不可能出错！」

迟允艾「绝对不可能！」

迟允艾「不过你的三弦儿弹得是真好听，感觉练过好久了。」

少女乐得在墙壁上看似毫无规律地敲击，并以此当做诉说秘密的方式。

然而下一秒钟，弦声结束，墙壁那边传来细微的声音，迟允艾必须屏住呼吸才能听得到。

周九良：「谢谢夸奖。」

迟允艾刹那间呼吸骤停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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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强调的事情好多。

二哥是被迫的，这一点我已经重复很多遍了。

开头的那句话，是“小白鼠”三个字，对生命的蔑称那个。

●「」这个符号里面的内容都是些特殊形式的文字，根据具体情况而定。

比如说，现在是摩斯电码得出来的结果，那它就代表摩斯电码。后面可能还会有不同作用，比如纸上写之类的。

主要是我本身还是想沿用一下破折号，但是考虑到后面有大篇幅是这俩人摩斯电码交流对话，如果破折号会看不出来谁说的，而且气泡显得没用。

我说过，九良的情节我安排很久了！！！

马上要写的我想写的情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