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纸飞机

在剧场依旧是日复一日的生活，仿佛是被设定好程序的NPC一般，仅有的差距就像是系统的bug，让他们有了短暂的自我意识。

同样的台本被他们翻了一遍又一遍，一样的搭档台词也是对了无数遍，可他们并不在乎自己说过多少遍，每一遍都当是从头再来。

幕布那头传来的嘈杂声，仿佛在倒计时的钟，滴答滴答的落在所有人心头。

感觉时间不过是一瞬之间，穿着白色长裙的主持人就站上了台，官方语气说完了官方的话术。

孙九芳与郭霄汉作为开场，他们早早地换好了大褂在太台侧，待主持人声音落下，他们便掀开幕布走了出去。

“观众朋友们大家，我是德云社的相声演员孙九芳，旁边这位是郭霄汉……”

——

转眼间，节目已经进行到了倒二，主持人念完尚九熙与何九华的名字之后，便下来了台。

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墨绿色大褂，熟悉的人，熟悉的脸。他们的包袱总能逗得在场的观众开怀大笑，但刨活总是必不可免。

他们每一个人上台演出的时候，柚子都会乖乖的坐在台侧看着，她不懂相声的含义，但她懂这些人眼中的熠熠光辉。

当压轴的孟鹤堂与周九良表演结束的时候，也意味着这场演出即将落下帷幕，随着前者声音的落下，前边上台的几人纷纷走上台前。

他们站在舞台中央，无数束灯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件战袍，手中那不起眼的话筒，此刻好似成为了与他们并肩而战的伙伴。

孟鹤堂望着眼前座无空席的观众席，有些出神。

这曾是想到过无数次的场面，曾经那些不堪的言论一直围绕在他的上方，此刻，被击溃的零零碎碎。

或许，此刻的他、他们也没有想到过这一刻，竟成为了永远。

这一年，这一天，这一刻，他们永远的存在于所有的记忆中，封印在了那冰冷的相片里。

“孟哥！九熙跟华哥都来了，我们女儿呢？！是不是藏着不给我们看呀！”

临近结束的时候，观众席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紧随着就是各种声音的响起，但内容无一不是柚子。

声音很大，仿佛要掀开这个房顶一般，原本乖乖的悄身坐在台侧吃零食看戏的柚子，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四处张望着。

“乖乖，看这里！！”

下一秒，一声好听的女声从她的前方传来，柚子掀开幕布，将自己探出半个身子，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长相清冷的女生，瘦瘦的，一头墨蓝色狼尾，甚是好看。

由于她一直盯着台侧的方向，所以目光与柚子措不及防的来了一个对视，下意识的眉眼一弯，嘴角一扬。

清冷美人扬唇一笑，不禁让柚子看呆神，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知道离她最进的刘筱亭伸手把人拉了过去。

柚子就这么茫然的出现在了舞台上，抬手机械般的摆了摆手，也算是打了招呼了。

回应她的是台下如雷鸣般的呼喊声。

然后，突然有一个纸飞机从观众席落到了台上，没有落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擦边落在了地上，滑了几下。

大人们大几率不会去看这是什么，但柚子不一样，小朋友的好奇心永远都是最强的。

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柚子小跑到前面，弯腰拿走了那纸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