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玩了一会儿,默契地同时安静下来。
现实总还是要面对的。尤其是那部分比较残酷又冷漠的现实。
“你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嘉文问,“不是说让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己翻墙出来吗?怎么我等了那么久,你倒回去了?”
夏珂知道嘉文指的是陆卓曦突然折返回到晚宴上,貌似是解救他们,实则是回来捉。奸。的那一晚。
那晚回到春和园,陆卓曦与叶恺琪夫妇两人在客厅内部沟通,无暇理会被凭空欺负了的小可怜儿夏珂。夏珂趁着当家主人夫妇俩都在忙,瞅那形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和嘉文一道溜到了院子里,给沈婷那条茶狐皮草偷偷做了个法,化解那只可怜同类的怨气,送他安心上路轮回。事毕,忽然感觉局势混乱又前景迷茫,这日子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裹挟在里面,被日日军事化管理着也多少不是那么自在,热血一上脑,就容易干出点疯狂不正常的事。
他决定立刻翻墙逃跑。
做这么个决定,鲁莽是鲁莽,肯定也是不负责任,但他实在没必要太顾后果,所以说轻易也轻易,简单也简单,并没那么多纠结。
他一只在人世间漂泊多年的狐狸,要改头换面,重新找个身份,不晓得有多简单。身边的人,嘉文与他同进退自不待言,至于姚猛,他自然也会带着姚猛找个地方从头开始,只不过就是编谎话时需要多想一想而已。
唯一有点歉疚感的,只有陆卓曦。
但当下的那点歉疚,实在抵不过心里熊熊燃烧着的冲动。
于是本身就化了原形的嘉文先跳了出去,准备接应他一把。但谁知道左等右等,夏珂没等来,等到的却是陆卓曦询问他日程的信息。
夏珂的人身定了已经好久了,早已丧失变换形体的能力,连自己的原形都回不去。人类的身子自然是要沉一些,没动物那么灵巧轻盈,要费一点力气是肯定的。
“就很奇怪。”夏珂说。
他回想当天的情形。明明已经攀上墙头了,一个翻身就能着陆新天地,可不知为何,这一步就是跳不出去。
甚至连个动作都做不出来。那面墙之上,就仿佛还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一切去路。更恐怖的是,他不仅无法前冲,还强烈地感到有一股力量,从院子内部循迹而来,抓住他的身体,把他往回拉。
那股力量非常之强,如同黑洞一般,令人身不由己,几次将夏珂拉回来,扔到地上。
而他一旦回到春和园院内,那一股劲儿又立时消失了。
“竟然有这种事?”嘉文也一惊,“珂儿,这么多年了,咱们玩佛跳墙也不是一次两次,不曾栽过跟头。即便你现如今条件有限,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还是有些东西在身上的,这次难道咱们是碰上高人了?”
夏珂沉吟,“我也说不清楚,”他认真回想,“但我不觉得,那个气场是不好的,是想要对我不利的。我的感觉就是,这个院子里一定有些什么,而它不愿意让我走。”
是的,只是想留住他,不愿让他离开。
这种情况也不多见,因而其实缘由也无非是一种——
“这里一定有人或事物,是与我存在因果的,”夏珂说,“不然,不可能单单对我能产生如此强烈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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