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人

姚猛忙摆手：“我不会抽烟。”

“你不抽烟啊？现在还能有不抽烟的男人，真难得，”叶恺琪似乎是做好了决定，把精致的香烟点燃，“据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其实我最近也抽得少了，大概就是因为认识了你的缘故。”

姚猛不敢接话。这撩得太过明显，已经不是暗示，完全是明示了。

叶恺琪猛吸了一口，长睫毛一抖，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来，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堕落又优雅。

一绺刘海耷拉下来，她顺手抿上去。

叶恺琪有一种八九十年代录像带里香港电影女主角的氛围感，无论打扮多时尚都弥漫着浓郁的复古味道，好像她就是生活在老电影海报上的人物一样。

好像她始终生活在“过去”一样。

医院马上有人来驱赶了，“小姐，医院内不能吸烟，请您去室外吸烟区。”

“噢噢，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叶恺琪赶紧推着姚猛起身，“我和他在一起，就是有些脑子不清楚。不好意思啊。”

姚猛无辜。又要背锅，又要被一同拉去外面晒大太阳。

不过叶恺琪这一讲话就带钩子的路数，一来二去，倒也算在慢慢适应中。

姑娘是个好姑娘。

“我真没那么没素质，”两个人在医院停车场边的小亭子里坐定，叶恺琪居然还很认真在和他解释，“我平时吸烟很注意的，今天就是脑子有点懵。真的。”

姚猛不觉微笑，“没关系，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是知道我不是那么没素质，还是知道我吸烟很注意？”

“……”

就说不能随便给她台阶。

但是人家会自己找台阶下。

“其实我没那么大的烟瘾，我只是年纪小的时候，吸烟吸得很凶，后来就没那么凶了，”叶恺琪一手擎着烟，一手拨弄拨弄头发，“陆卓曦有病，受不得刺激，但凡要出现在他方圆五米之内，身上连点香水味儿都不能有，非常麻烦。”

她确实是脑子“有点懵”，自己也发觉不太能控制说话的走向：好好的怎么就把陆卓曦给吐露出来了呢？

面对着自己刚刚迷恋上的“新人”？

姚猛起初是一怔，没想到叶恺琪自己会主动提到陆卓曦；继而自己的心仿佛像被一根尖尖指甲划过，血是不会流血的，但痛感很清晰，慢慢泛上红色的痕迹。

这也是不可能去忽视或刻意躲避的名字。

但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这算是她的口误，还是刻意为止呢？

叶恺琪问：“猛哥，你是不是很在意陆卓曦和我的事？”

……来了。

姚猛顿了顿。说清楚也好。

“叶小姐，其实之前我就和您说过，咱们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说，“您是有婚约的，陆先生也是很好的人，我不希望自己被卷到你们当中去。我也不知道你俩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啊，但是我觉得不能用我来做个缓冲，我觉得不好。”

叶恺琪没有立刻回答。

她将烟按熄。周围没有垃圾桶，她也不想动，仍然擎在指间。

“猛哥，你不是我和陆卓曦之间的缓冲，”她说，“我和陆卓曦之间，根本不存在缓冲。我们俩的那个所谓的婚约，根本就是一个枷锁，锁着他也锁着我。他没有多想娶我，我也根本没打算真的嫁给他。这个婚约，早晚是要作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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