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往事

寒风呼啸。

大树下，你呆坐着。身旁有个小土堆，小白就在那土堆下，沉睡。

偶尔几个行人路过这儿，谈笑着，他们的声音好似降了噪，嗡嗡闷闷的听不真切。

啊，似乎该走了吧？可腿好沉好沉，迈不开。

脑袋也很沉，什么都不想想。

恍惚间，一只手搭在你肩上：

艾尔海森：你已经在这发了半小时呆了。

你（夏唯）（愣）啊……

艾尔海森：就算在这儿坐到天荒地老，你的小白也不会复活吧？

你（夏唯）……我知道。让我静静。

艾尔海森：……

他转身，似乎要离去，却又顿住。

一阵冷风刮来，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此时的时间不再珍贵，你大把大把消耗着，舔舐心上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了：

艾尔海森：你先前问我，有没有养过兔子——你的直觉很敏锐，我养过。

你（夏唯）……

艾尔海森：他啊，也叫小白。

你（夏唯）（勉强笑笑）什么嘛，原来你和我一样，也是个起名废。

艾尔海森：（笑）当时没用心想。如果我认真想，就能取个好名字。

艾尔海森：当时很无聊，碰巧邻居家送来了小奶兔，我便收养了他。

你抬头，望向他青绿的眼瞳：

你（夏唯）后来，你曾厌倦过他吗？

艾尔海森：（认真地回望你）没。

艾尔海森：在他死之前，我都未曾厌倦过他。

“厌倦”这个词让你心里一阵绞痛，酸酸楚楚的愧疚蔓延开来。

艾尔海森：他活了一年多……

你（夏唯）是病死的？

艾尔海森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艾尔海森：是被人杀死的。

你的心一跳。

艾尔海森：（声音低沉，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被几个同学，以一种极为残忍的方式慢慢杀死的。

艾尔海森：那时，我大概八岁，刚上学不久，被同学们评价为：“不合群”。他们在课间推搡我，骂我，突然抢走我手中的书。告诉老师后，老师斥责几句，他们反而变本加厉。请了家长，但他们家长根本不管他们，老师也拿他们没办法。

艾尔海森：然后，有一天，他们发现了我养在后院的小白。

艾尔海森：大人们说，孩子天真无邪，无邪？哈。他们趁我不在，溜进后院，把小白……虐杀了。等我回来时，他们抛给我一个白色带血的东西，然后哄笑着逃走。

艾尔海森：等我意识到那是小白的尸体时，他们已逃之夭夭。

艾尔海森：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提高武力，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艾尔海森：当同龄人还在以游戏的方式锻炼身体时，我已经开始尝试适合孩子的锻炼方法系统锻炼，并自学防身术。为防止走歪路，我时不时询问武术馆的老师傅，得到了他的耐心指导。

艾尔海森：有一天，他们抢走我的书，在教室里抛来抛去。我没和往常一样，坐在原位等他们玩腻，而是站起来，走到带头那人旁边，猛得给他一拳。他懵了一下，手动了，似乎要回击。

艾尔海森：我认为一拳的威慑力可能不够，于是又加了一拳。我看到鲜血从他鼻孔里流出。

艾尔海森：然后，那个人哭了。他一哭，群龙无首，他们全乱了。我拉着那人衣领向他们展示，说：“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欺负我的后果。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做？”他们惊慌失措地摇着头，我把那人像丢垃圾一样扔到地上，从地上捡起书，拍拍书面的灰，回到座位继续看。

艾尔海森：从那天起，没人再敢欺负我，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条披着人皮的野兽。

艾尔海森：（冷笑）呵，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野兽呢？

艾尔海森：我不提倡以暴制暴，但有时，这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手段。

你（夏唯）想不到，你原来经历过这样的事……

艾尔海森：啊，说远了……本来前面在说我的兔子。

艾尔海森：所谓的“死亡”，或许并不是真正的死亡。

你（夏唯）（竖起耳朵）此话怎讲？

艾尔海森：生物学上的“死亡”，指生物一切生命特征的丧失且永久性不可逆转的终止，但只要你一直记着他，留下有关他的记录，那么从精神层面看，你的小白仍然活着——他活在你心中。

你（夏唯）嗯……

艾尔海森：这棵树……或许是巧合吧，刚好，是我在埋葬我的小白后种下的。

他走到树旁边，用手轻轻扶过粗糙的树皮，抬头仰望高高如伞盖的树冠：

艾尔海森：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啊，已经长这么高了。

艾尔海森：你的小白的尸体会滋养这棵树生长——组成他身体的物质或许会化作这棵树身上的一部分。从某种意义上，照顾这棵树，就像是照顾你的小白。

你眨了眨眼，站起身，默默地望着那棵树。

艾尔海森：或许，你可以把这棵树当做精神寄托。

你用指尖划过树干的纹路，想象着小白的样子。

艾尔海森：我先走了。

你（夏唯）拜拜。

他走了几步，你忽然叫住他：

你（夏唯）等等！

艾尔海森：嗯？（转身）

你（夏唯）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我现在……感觉好点了。

艾尔海森：（笑）不谢。我并没帮你什么，只是讲了几段故事罢了。

艾尔海森：真正能帮你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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