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结束回了钟粹宫,退去锦裘,屋外寒冷,狭小的内室已被炭火烤得十分温暖。曹琴默捧着手炉,音袖在一旁轻声道:“谦贵人真是目中无人。”
“她有目中无人的资本。有太后撑腰,皇后都得让她三分。”曹琴默叹道:“不像本宫,只有温宜这一个女儿可以依靠了。”
音袖还想再说些什么,曹琴默却不愿听,锦心适时开口提起了温宜的趣事,正殿里一片其乐融融。
次日用完午膳,钟粹宫的掌事太监张峰海通禀:“襄嫔娘娘,皇后娘娘午后在畅音阁邀各宫嫔妃听戏,说是迎谦贵人、祺贵人入后庭。”
“就说本宫身体疲累,不去了。”
“是。”
锦心看着张峰海出去,说:“到了年下各宫都繁忙,聚得比平日里更少了,这回难得可以热闹一下,小主怎的也不去。”
曹琴默道:“满军旗的热闹,本宫这个汉军旗往前凑什么呀。你去把去年收入库的字帖找来。”
锦心以为曹琴默要看,道:“是。”
今年的冬天似乎不太冷,午后的阳光透过明纸还有丝丝暖意。曹琴默看帖读到:“相由心生,命由己造”怀里的温宜也跟着读:“由心生,由己造”曹琴默笑着与锦心对视,主仆都夸赞温宜聪明。温宜比起夸赞,更在意那本字帖,伸手去翻看。惹得曹琴默笑骂:“小机灵鬼儿。”
天色渐晚,钟粹宫正殿外的灯笼恍恍惚惚,本是静谧得如流水,不料音袖慌慌张张地进了帘,道:“娘娘不好了!碎玉轩走水了。”
曹琴默不喜宫人慌慌张张的样子,淡淡道:“走水便走水吧。所幸莞嫔下午不是被叫去听戏了嘛。”
音袖:“奴婢听碎玉轩的小宫女说,下午莞嫔并未去看戏,而是约了惠贵人在碎玉轩下棋。”
曹琴默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年世兰死期将至。她没想去改变什么,因为只要年世兰活着,曹琴默就会提心吊胆,生怕年世兰利用残留的人脉报复她这个叛徒。
曹琴默是背叛了年世兰,可年世兰也别说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么多年,曹琴默为年世兰做牛做马出谋划策,从不求恩宠,只求温宜能平安度日。年世兰对曹琴默像对奴才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任意打骂。曹琴默感激年世兰当年保她安全生女,在宫中吃穿不愁,所以这些她都不在意。可她不能忍的是年世兰为了争宠,竟然枉顾温宜的性命!
似乎人人都只能看到年世兰对曹琴默的恩,却完全忽略了曹琴默回报了多少,所以说恩情这种东西欠不得,否则一辈子都还不完,无论怎么还,别人都觉得理所应当、都觉得不够。
如果重生的时间更早一点,曹琴默重来一次,依旧会选择告发年世兰,她若是不出面告发,当这个污点证人,届时周宁海招供,曹琴默必定会跟着年世兰一起倒霉。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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