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难以置信,我们烧死了个人。”
毛慧站起身,哼唱着走到王格身前,“怎么会这样。”
面色却平静如水。
王格惶恐的看着地板,“我们把一个老太婆和她的书都烧了。”
毛慧继续唱歌,声音也越来越大,于此同时还有电视机里发出的令人烦躁不安的声音。
“毛慧?”王格试着喊。
“怎么了?”她继续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你不问我昨天发生的事情吗?你难道不好奇?”
“好奇什么?”
“我们烧了上千本书啊……还有一个人……”
“还有呢?”
“我们烧了孔子,烧了四书,烧了五经,烧了六艺。 ”
“那个人是国人吧?”
“大概…”
他们说的是那个被烧死的老妇人。
“她一定是激进分子。”
毛慧摆弄着手机,“还需要给张队长打电话吗?”
“你一定要打!”王格不知道为何有些激动。
“别吼。”
“没有吼!”王格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坐起来,脸都在抽动着。
“我不想打电话给他,我不想告诉他我病了你知道吗?只能你来打!”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害怕啊,一个可怜可悲的孩子装病啊,又怎么敢打电话去撒谎?因为只需要交谈片刻,结果就会是:好的 队长,我马上到队里。
“你没有生病。”毛慧拍拍王格的肩膀,又拽平他皱在一起的衣服。
王格重新倒在床上,手却不由自主伸到枕头底下,很好,那个罪恶还在,那本书就像是个大爷一样安安稳稳在那里,他却生怕这位大爷出个事情,那样大概率他会死。
最主要,这大爷是自己请回家的。
“毛慧,我想,嗯,怎么说,就是我想辞去工作一阵,怎么样?”
“哐当。”
正喝着水的毛慧手一送,杯子就掉在地上,王格甚至下意识瞅了眼门口,生怕什么刀斧手冲进来拿起枕头下的书对他说:“哦,愚蠢的人啊,竟然藏书,去死吧!”
幸好没有。
“你要辞职?放弃这些?就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老女人?或者说几千本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书?”毛慧闻言十分不解,瞪着眼看着王格,神色严肃。
“你该看看她死去的模样,毛慧……”
“她对我不重要,我甚至都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是谁,她本就不该藏书不是吗?这是她应该尽的职责,她或许早就猜到今天。
但是我现在恨她,她让你心神不宁,你说一个死去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清楚,你辞去工作,天,我们怎么生活?”
“你不在场,你不清楚!”王格示意毛慧冷静一些,“书里面有什么东西,一定有,我们无法想象,不然不会有人会和一屋子死物一起去死。”
“可能她本身就是个疯子!疯子!你知道吗?不能拿常理去想,我们正常人显然没有他们的思维。”
“不,我觉得她不是,她甚至比我们聪明,我们却害死她了。”
“只是你觉得……别多想了可以吗?”毛慧话语中带着一丝请求,显然不想说这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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