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失忆

深渊。

空：……

空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捏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瓶，瓶子里浮着一团轻盈的霜雾，在黯淡的光线下散着七彩的光。

空：这样做，对荧来说，是否太不公平了……

达达利亚：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达达利亚：难道你能保证她不会阻碍你的计划，或是说，她能够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安然无恙?

达达利亚：「少女」已经盯上她了。

达达利亚：早在加入愚人众时，我就发现那个人不对劲。

达达利亚：与其说是为至冬女皇效力，不如说是寻找一个栖身之所。

达达利亚：以她的实力，又何止屈尊第三席。

达达利亚：「木偶」曾与「少女」有过几分交情，我透露给了岩神部分信息，荧现在应该已经苏醒了。

空：那么顺助哥伦比娅的契约夺走荧的记忆，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

达达利亚笑的牵强，水蓝色的眼眸沉入一片烬寂。

达达利亚：嗯……确实是带了我的一些私心吧。

达达利亚：但你不也赞成这个计划了么？

达达利亚：那颗药丹，还是你喂给她的……

空无奈地揉揉太阳穴，示意他不再说下去。

空：你确实……

空：比我想得要聪明。

达达利亚仰头望着冰冷压抑的石壁，古老的纹路规划整齐地镌刻在壁上。所谓深渊，居于「尘世」之下，永不见天日。

空告诉他，他们曾跨越诸多世界，见证过各个不同世界的兴盛或是衰亡，他们的旅途被第二王座拦截而下，他被天理的维系者带到提瓦特……准确来说，是几百年前的提瓦特。

他和自己在旅途中结识的旅伴经历了种种，最终迎来的却是坎瑞亚的灭亡，无止境的战火，世界的未解之谜。

没有离开的空洞，他没有找到荧。

空的力量曾在与天空岛的神明一战被之封印，那位神也身受重伤。

后来，他于战火的尾声中沉睡于极寒中。再次醒来，世界已千变万化，曾经的旅行者，建立起深渊教团，利用坎瑞亚的难民亡魂怨念，制造诸多魔物。

一桩桩，一件件。

外来的「双子」，那沉睡的力量，被世界的法则所封印的力量，究竟是有多强悍恐怖，才致使第二王座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拦截下他们。

……

魈：帝君，可有发现?

钟离：……似曾相识的感觉。

钟离探着荧平稳的呼吸，她的面色并无异常，身上却被一种令他不舒适的气息所缠绕。

魈的手指攥着和璞鸢的枪柄，时刻留意着荧细微的表情变化。哪怕……只能看到一点希望……

莫娜：魈?

莫娜：我不是说过不要让别人进来的——

看到窗边聚精会神的钟离，莫娜的声音戛然而止。

莫娜：岩神?

莫娜立刻降低自己的声音，轻手轻脚地挪进，看着为荧探息的钟离，心中不得感慨荧的人际网是真广。

（真·团宠·荧妹）

莫娜：岩王帝君……可有发现?

钟离：目前还没有。

钟离：我对旅者身上的那股气息感到似曾相识。

魈：我已经向帝君解释过现状的由来。

钟离：就普遍理论而言，第一王座的契约无人能解。

钟离：正如我所签订过的契约一般，「食言者当受石岩之罚」。

钟离：第一王座的契约，是食言者则受流失之罚。

莫娜：流失?

莫娜：莫非「木偶」……

钟离：如你所想。

钟离：救下旅者的那位执行官是以自己的身躯引流，将「罚」引到了自己身上。

魈：可她怎么会准确地找去水神宫，而且她……

钟离：是我唤她去的。

钟离：桑多涅之所求已尽。

魈：帝君怎么会认识……

钟离：有些事情，浅谈即可。

魈：……是。

钟离：……我本不擅长此事。

钟离：但巴尔已前往纳塔。

钟离：那么……

钟离：二位请后退。

钟离站起身来，宽大的手掌印在荧的头顶，结出巨大的岩石法阵，莫娜与魈赶紧猛地后退，腾出足够的空间方便钟离施展力量。

钟离：旅者。

钟离闭上眼，尝试着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荧紧皱起眉头，似乎和残酷的事物争斗着，抓挠着身侧的床单。

岩石束缚住挣扎不安的荧，将少女娇小的身躯牢牢包裹在岩石中。莫娜看得心中一紧，岩石的法阵……还真是令人安（bu）息（shi）。

在荧的神识周边不断徘徊的钟离，终于将其制服，找到突破点，找到了内心世界蹲在角落的少女。

她似乎在哭泣。

意识到入侵的外来者，荧擦擦鼻子站起身来，一脸戒备地持起天空之刃做出敌对的姿势。

钟离：你可识得我是谁?

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操控着岩元素力向他劈来。

钟离无奈开启了安如磐石的岩盾，冲撞上来的少女被狠狠的弹开。

荧可恶……

钟离：旅者，好好想想。

钟离：你是谁?

荧乎对他的问题感到不屑，嗤笑一声。

荧我是荧，跨越世界的旅行者，不过是外来之人。

钟离长叹一声，终于明白了她并不只是失忆，而是记忆残缺了一部分。

……

钟离：准确来说就是，她的记忆被人夺走了一部分。

莫娜：被人夺走……

魈：她的哥哥，曾在她昏迷时给她喂过一颗药丹。

魈低声出口，因为他也没有想过荧的哥哥会做出伤害荧的事。

荧有关他们的记忆全部消失，又联合他的私心，说和他无关都难。

莫娜：……

钟离：……

钟离：看来……

钟离：要去深渊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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