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信仰的覆灭

东方海阁

耀眼的金光腾空而起，盘踞在一起的军士看到那光芒越来越近——“砰”的一声，强烈的冲击波击溃了军士。只见硝烟散去，问天出现在百姓的面前。

“快，向宫内靠近！”他朝着人群大喊道。

与此同时，紫色的闪电划破天空，朝着天空战舰快速飞去。还没等士兵反应过来，铁心手中的战斧早就砍了下去。强大的影之力汇聚在斧刃上，让它变得额外锋利。仅仅一击，整艘战舰便一分为二，坠入大海。

“是东方铁心！所有人散开后包围她！”

叛军士兵迅速向铁心的方向靠近。为了防止被一招终结，他们每个人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铁心格外恼火。不得已，她只好一个一个收拾叛军。

问天则在空中俯瞰着战场——

叛军是从西北方向打过来的，看来是想方设法绕开了北冥雪庄，方才来到这里。东方海阁一共由3道防线构成，第一防线是绵延的海岸防线，第二防线则是固定军营。叛军虽然撕开了第一防线，但在进攻第一防线时耗了太多时间，第二防线早已做好了准备。

但他有一点没想通：叛军来得时间也太巧了。莫非是昨晚，铁心趁自己熟睡时调动的？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管如何，先把叛军消灭吧。

随着时间的延续，东方海阁的军队反应了过来，开始有组织地反攻。缺乏增援的叛军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但并没有退却的意思——这些人是一批狂热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和天魔信徒，他们大多不满30岁，有的甚至不满20岁，但在“神的信念”的翕动下，他们发动了所谓的“圣战”——刺杀铁血魔帝。为此，这些人不惜背上火药，疯了一般地冲向东方铁心。

也许，他们压根也没指望活着回去。

“真是麻烦！”锋利的影刃从铁心身边飞出，仅仅一瞬间就将这些暴徒切成碎块。

与此同时，更多的增援相继到来——西门孝、北冥雷带领的军队切断了叛军的后路；问天带领的海阁守军正面抵挡；死亡联队迅速杀入中心，保护铁心；叛军陷入了困境。

这时，一束强烈的白光穿透了另外一艘战舰。这艘战舰被穿出来一个大口子，因风力鼓动而失去平衡。但他的驾驶者还在垂死挣扎，希望把这艘战舰砸向东方海阁的平民区。

“牛郎，那艘战舰！”北冥雪紧张起来。

“看到了，看我的！”

牛郎再次张开弓，耀眼的光箭在弓上形成，又是一束白光，那艘战舰被打歪了方向，砸向了叛军所在地。

“这弓真好用，回头要去谢谢孤云先生了。”牛郎笑着说道。

很快，叛军溃败了。之前的一千多人中死亡900余人，余下的几十人躲在一间民居内负隅顽抗；而东方海阁只损失了60多人。

“放弃抵抗！从宽处置！”

“你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为了还能再见到你们的家人，投降吧！”

屋内的叛军听到喊话，有一个莫约40岁的中年男人冒出头来：“我们可以投降，但是。。。。。”

还没说完，他的头就被同伴割了下来。

“决不投降！”

“玉龙国的狗去死！”

“我们绝对不会向玉龙国投降！”

他们的指挥官最先挥刀冲出房屋，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跟着他，背着火药、举着火把冲向联军。还没走了几步，他们便纷纷死在死亡联队的飞刀下。

看着这一幕，问天和铁心等人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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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铁心呆呆地坐在东方海阁的宫室内。一时间，她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自己曾经熟悉的东方海阁。

是吗？是时代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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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

“我们在房屋内找到一个胆小的叛军。通过拷问，得知是他们的头领发布了命令。由于这是个有去无回的任务，因此只有这些人参与。据估计，叛军约有万余人，分布在黑锋域各个城区。我们已经下令开始整顿。”雷刹报告到。得知铁心还在玉龙国，他便带着人火急火燎地前来护卫。

“公孙龙接手东方海阁后，想方设法地培养亲信势力，一步步掌握了海阁大权。之后，他找了个借口，将老阁主的坟墓毁掉了，骨灰撒入了大海。意在抹掉东方家族的存在。”海阁卫兵报告。

“情报机构表明，卡隆阶层内一直有人暗中支持叛军，这也是他们搞到天空战舰的原因。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国内对您的意见还是挺大的，建议您立即回国，开始执政。”姬寒报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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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

她猛地回到现实，看到问天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问天？”

“我看你心情不好。”问天把茶水放下：“明天就要回黑云堡了。我已经向元首请示，我会陪你一起回去的。一方面作为护卫，另一方面我能协助雷刹他们一起调查。”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想什么呢？”

“问天，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说，我做的对吗？”

“如果说是将公孙家满门抄斩那件事的话，道义上过不去。”问天也坐了下来，皱着眉头。

“当我看着他的妻子抱着尸体嚎啕大哭，他的儿子含着泪怒吼‘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的时候，我有些迷茫。”

问天知道铁心想说什么。事实上，当时提出满门抄斩的是玉凤元首，一方面是要斩草除根，另一方面则是要给黑锋域一个交代。因此即便最后的决定权在铁心手里，也是形同虚设。

对，形同虚设。人们想当然地认为，身为铁血魔帝的东方铁心，当然是苍天之下，万人之上的独裁者。可对于她这个年龄来说，她所做的决定不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那么她就不能做自己的决定——魔族百姓的意志，才是她的意志。

“你在迷茫些什么？”

“我做的一切，是否有价值？”

问天摇了摇头。

“从我接手魔帝之位开始，我就一直在尽心竭力恢复魔族经济，但。。。反对我的声音还是那么大，他们指责我暗中勾结玉龙国，指责我向玉龙国卑躬屈膝。这些内在的反叛分子，一直不曾消失。”

“这很正常，总有人不认可你做的。”

“公孙家的事，我一直告诉自己，他的妻儿的死，可以平息两族之间的怒气。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种掩盖而已，这种怒气迟早会再度爆发。”

“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回黑云堡，来解决这些问题。”

铁心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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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宫—万神域使馆

“哟，来了。”

孤云笑着招呼光炎和圣剑。三个人进入室内后，便坐了下来。

“孤云使得好计谋啊。”光炎冷笑着说道：“一举多得。”

“过奖，不过是略施手段而已。”

圣剑一向不爱说话，他只是在那静静地听着。

“来，赌赌看，若是黑锋域和玉龙国、玉岛国发生了战争，谁能赢？”

光炎不禁“嗤”了一声。

“不用赌，我们赢。”

圣剑笑而不语。

“你们懂我。”孤云笑着回答道。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好了，说一说下一步计划。”

“下一步，就是要提取东方铁心的力量。”

“需要我们动手吗？”光炎放下茶杯，“东方铁心就要回到黑锋域了。”

“不必担心，我早有安排，会有人替我送来的。”

圣剑发话了：“没想到你居然玩得这么狠。”

“当然。届时需要二位协助就是了。”

孤云站起身来，显得忧心忡忡：“眼下需要担心的可能就是科陆恩世界了。”

“黑暗帝庞飒改变了策略。尽管科陆恩已经被纳入了势力范围，但他一直在暗中鼓动各种各样的反叛组织。”他接着说到。

“我知道，他们甚至谋杀了一位使徒。”光炎品着茶：“你说，其他黑暗大君会协助元始天魔吗？”

“会的，这就不用怀疑。”

光炎看着孤云说道：“对于这件事，你应该有所准备。”

“不确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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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魔族使节的战舰离开了元首宫。

铁心站在船尾，看着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的元首宫。问天站在她身边。

“我们不会成为敌人，对吗？”她问道。

“应该。”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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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千面神手下有12使徒（即基督教神话中耶稣门下的12门徒），是千面神的下属执政机构。其中，孤云是第9使徒，光炎是第3使徒，圣剑是第7使徒。

注2：铁心最后的提问，不是在问问天，而是在问玉龙国。问天也仅仅是作出推测。

注3：铁心得出的结论：她所做的一切，只能暂时缓和两个民族之间的矛盾，却无法彻底消除。问天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他们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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