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功亏一篑

茶馆

听完孤云的话，牛郎很不满：“问天有些胡来了。今天上午我还奇怪为何他没到场，看来是独自前往调查了。”

“如果只有问天，人生地不熟也很难展开调查。我估计铁心也跟着去了。”北冥雪摇摇头。

“对咯，从我上午的观察来看，离开的只是她的一个替身，她本人应该和问天一起去了东方海阁。”孤云悠闲地说道。

牛郎转念一想：“是不是我们的担心比较多余？他们两个的实力无人能敌，不用担心吧？”

若是把元始天魔的消息告诉他们，是不是就该担心了呢？孤云这么想着。刚刚的谈话中，他并未提及元始天魔附身之事。

“不，这更需要担心。”阿雪说道：“操之过急，会导致流言四起，魔族和人族的和平受阻；操之过慢，找不到证据，无法扳倒公孙龙。”

“所以我把你们两个找来了。”孤云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孤云先生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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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府邸

“南宫少爷，您怎么来了？”

“啊，来慰问一下东方海阁的管理情况。怎么，不欢迎我？”

“哪里的话！快请进！”

南宫问天毫无阻拦地进入了东方海阁。把守的卫兵吃了一惊，慌忙派人报告公孙龙。公孙龙听罢，只是摆摆手：“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他有抓不到任何把柄，来这里有何用？”

“可我们是不是也得藏一下啊？”

“把客人请到正殿，然后把孤云先生的使节送到偏殿即可。”

“是。”

问天跟着卫兵进了内阁，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掌握了自然之力，他可以轻松地感知周围的一切变化。这时，他感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随即，他悄悄地施展神力，刮起一阵微风。风并不大，因此没人注意。

与此同时，墙外的铁心站在大树上，顺着风吹的方向看去，喃喃自语道：“西南，偏殿吗？”她随即跳下树，悄悄地向偏殿转移。

正殿上，公孙龙满脸堆笑地同问天交流。两人谈着谈着，就将话题引到了东方铁心身上。

“要我说，铁心殿下可谓是风光无限。”公孙龙滔滔不绝地讲着：“手握几十万大军，统御六千万百姓，手下又有天启四骑士辅佐，能和玉凤元首平起平坐，这难道不好吗？”

“未必，”问天看着庭院内的莲花，神秘地摇了摇头：“她最信任的人，未必信任她；她认为是好人的人，未必是好人。”

“哦，南宫少爷话里有话啊。”公孙龙微笑着说道。

“那么，公孙大人，我问您一个问题，您能如实回答我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讲。”

问天扭过头来看着公孙龙，开玩笑式地问道：“如果有朝一日，铁心回来了，到时候你会让出阁主之位吗？”

公孙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后渐渐变得平淡，陷入了沉默。

“我希望听真话，或者您也可以不回答。”

“不不不，我会诚恳地回答您：不会。”

这下换成了问天哑口无言。

“能听一下理由吗？”

“当然。前提是您不能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是我要你回答的，自然不会为难你。”

“考虑到您和铁心殿下的关系，我是真怕您会为难我。”

“我保证，我绝对不为难你，绝对不会伤害你。今天你说的一切，我都当做没听过。”

公孙龙得到了问天的保证后，点了点头：“看到了院内的莲花吗？”

“看到了。怎么了？”

“没什么异常吗？”

问天思考了一会：“要说异常的话。。。几年前征讨天地盟主时经过东方海阁，没看到这些莲花。”

“对，因为这些莲花，是我当上代理阁主后亲自种上的。”

“公孙大人还有这等雅兴？”

“不是雅兴，是回忆。”

“回忆？”

“对，对往昔的回忆。”公孙龙喝了口茶：“我的祖上，曾经是东方家族的联姻亲族，因一些变故而陷入东方家族的遗产争夺之中，最终落败，一降再降，成了庶民。”

“这些我听坊间百姓提起过，是东方凌然和东方英武吧？”

“1000年前的事情都在流传着？看来人们都知道我和铁心殿下不合。”

“不过这和莲花有什么关系？”

“听我说完。到我爷爷那一辈的时候，家境已经落魄到了极点，甚至连庶民都不如；我爹在我2岁那年便去世了，只留下我和我娘。在我稍稍大一些的时候，我就开始谋生了。当时候，我就干的是挖藕的活儿。”

“挖藕？那可够辛苦。”

“没错，在最泥泞的地方挖，一弯腰就是几个时辰，要是挖断了还卖不出去；晴天挖，阴天挖，下雨也要挖，一年就那么一两个月能挖，不和时间赛跑只能饿肚子；挖好了，便等到赶集的时候卖掉，换些日用品补贴家用。就这样还要经常挨饿，因为力气小，还要被别的人抢走自己挖的藕，可又能如何？”

“真是不容易啊。”

“为了卖个好价钱，自己一点一点攒钱做小船，划船划到元首宫，到南宫城去卖。来来回回走很远的路，甚至要卖到西门城。”

“那么远？就为了几文钱的利益？”

“那时候我娘已经死了；经历一场雷暴雨，家也坏了，我也就四海为家，自然不计较远不远，只要能卖个好价钱。”

“所以，您想说什么？”问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公孙龙指指周围的一切：“看到这些了吗，南宫少爷？这座府邸，那府库中的白银，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辛辛苦苦奋斗获得的！你能体会到这些吗？不，你不能，你一出生就出生在贵族家庭，你还是黄帝的继承者，你自然不知道得到那一切多么不容易；可我呢？我没有地位，没有财富，没有神兵兽，没有哪个祖先给我神力，我靠什么得到的一切？”

“我原以为公孙家族虽然落寞，但仍然是一方豪富，不想却有这么多变故。”

“哈？家族？我的家族早就不在了！”公孙龙站起身来，嗓门也大了起来：“我还就告诉您了，我绝对不会让出阁主之位！因为这是我凭着自己的一步步打拼得到的！想让我吐出来，就凭现在这个旁系的东方家族就想压住我？没门！东方雄死而复生也没用！我说的！”

问天怕惹出麻烦，便劝阻道：“公孙大人，您冷静点！闲聊而已，您何必当真！”

“好啊，好啊。”这时，铁心一边拍着掌，一边从门外走进庭室：“公孙大人志向真够远大的，我母亲才去世一年啊，公孙大人就这么目中无人了吗？”

说着，她将黑衣人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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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宫

与此同时，其他势力也都有了行动。

留在元首宫的魔军，按照预定方案派出死亡联队接应东方铁心；西门孝和北冥雷带着一支精兵，向东方海阁迅速靠近，意在解除军队武装；遥远的海面上，许多帆船顺着风，向着东方海阁靠近。

“这把弓，交给你。”

牛郎接过弓箭，轻轻敲一敲，能听到清脆的响声。这把弯弓由精钢制作，两边刀片突出，如狼牙般锋利；中间的箭口，像是一只狼张开了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它的名字是天狼弓，威力巨大；可用两边的刀片进行近战，有了它，你甚至能和东方铁心过招，带上它去帮你的朋友吧。”孤云喝了口茶。

“这，用不着这么好的弓吧？”

“都是朋友，何必客气。”孤云笑笑：“你们人少，若遇麻烦，既无士兵相助，又不如问天铁心强大，该如何自保？不必客气。”

“那，谢谢孤云先生了，我们这就去帮助他们。”

“嗯，去吧。记得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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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府邸

公孙龙擦擦脸上的汗，装出镇静的样子，冷笑着说道：“您说什么呢，铁心殿下。”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暗影之力在铁心的四周爆鸣开来，形成锋利的气浪。

“铁心，冷静，万事和为贵。”问天劝阻道。

“我说，你在说什么呢？”铁心冷冷地说道。

“我们在商量东方海阁继承权的事情呢。”公孙龙解释道

“原来如此，按你的意思，为保卫东方海阁付出生命的母亲，没有决定权；拼死抗击元始天魔的我，没有继承权；而在关键时刻却想着投降的您倒可以光明正大地统治东方海阁了？”

“铁心，冷静一下，不要滥用武力！”

就在这时，一道影刃飞过问天身边。待他反应过来时，公孙龙摔倒在地上；他的旁边，是半条鲜血淋淋的小腿。

“问天，对付这种人，没必要仁慈。”

铁心随即踢了一脚黑衣人，谁知那人的脑袋竟然掉了下来，滚到公孙龙的身边，吓得公孙龙魂不附体。

“泥沙傀儡？”问天吃惊地看着黑衣人。

“没错。这么一来，一切都说通了。对外勾结魔族叛军，对内强占东方海阁，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这。。这。。”一时间，公孙龙吓得语无伦次。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是。。。。。。”

话还没说完，他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问天凑上前去，才发现他已经断气了。

“我还没动手呢，怎么就死了？”

“不知道，像是某种反噬作用，没有明显的皮外伤。”

与此同时，侍卫慌慌张张地跑入正殿。一见倒在血泊之中的公孙龙，吓得直哆嗦：“刺客！这里也有刺客！”随后便慌忙逃跑了。

“‘也’？外面出了什么事吗？”

“不管如何，我们先出去看看。”

而此时的东方海阁，俨然成了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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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海阁

大炮怒吼起来，岸防部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1个时辰，防线就被撕开一个口子。在主力舰的炮火掩护下，海面上，上百艘风帆船载着数千名叛军登录上岸。冲入城中的他们，只有一个目标——东方铁心。

“铁血魔帝的统治即将结束！”为首的叛军头领高喊道：“弟兄们！随我冲！得东方铁心首级者，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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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欲望能给人前进的动力；但当一个人的欲望过分膨胀时，就会分不清东南西北，主动获取那些他本没能力接受的东西。

注2：东方铁心只听到公孙龙最后的话。

注3：天狼弓需要消耗生命之力才能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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