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却有点退缩了,可能是还没准备好,大概是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对自己的真心不太适应,我还是第一次正经说这种话,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点假话。我的病跟程鑫比起来好像很轻,但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跟我说话帮我治病,现在我却又想往后退一步了。可我又不是不喜欢公主了,不喜欢公主的话我还能喜欢谁。都怪最近,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我要清除一切让我瞻前顾后的阻碍。我打开抽屉又把黑色1号球拿出来了,这玩意是罪证,不应该让它扰乱我,我抬手把它从窗口扔出去,但扔出去的声音有点不太对,我趴着看看,好像扔到一楼谁家的废弃小花园里了。
这回我对着手机喘气,喘着喘着越喘越快。我突然跳下床在房间里到处乱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翻什么,但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还在扰乱我,可是我根本就找不着,床底下,桌子上,衣柜里,衣柜里,衣柜里,衣柜里,衣柜里……我盯着一件衣服看了起来,在东极岛我借给程鑫穿了一天的那件,我看了半天,还凑过去闻闻,这件衣服就像个人一样,我正在跟他较劲,我在他面前比划,做出要把他扯出来的姿势,但是他动也不动,因为他到底只是一件无辜的衣服,我又关上了衣柜的门。
我再次把手机捧到手上,上面终于有了公主的消息提醒,我眯着眼睛点开,看到公主只回了我一句:好吧。我竟然松了口气,但马上那口气又提起来了,因为公主又发过来了一句话。
公主说,那就交往吧。
我疯了一样地冲到衣柜前把那件衣服拽出来狠狠地踩了几脚。
朋友和我变成了敌人。
我知道随便污蔑人不好,但我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姜xx那几个人往外散布了什么谣言。我进教室之后很多人都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就也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程鑫被人摁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动也不能动,那个人看见我走过去才像碰了狗屎一样把手飞快弹开(我是说他的样子像碰狗屎,不是说程鑫像狗屎),然后那人还嫌弃地说:“碰了脏东西,我是不是应该马上去医院检查身体才行?”
程鑫站起来想回自己的座位但是被人拦着路,他往左别人就往左,他停下那人就仰着下巴逗他。姜xx就在旁边看着,他多半时间都在看程鑫,只抽空看了我一眼,我真想揍他,但不能是现在。程鑫也看着我,他的眼睛很漂亮,不用说话也能用眼睛跟我说话,程鑫不是在求救,而是很无奈地看我,好像在给我展示说“你看又来了”,我不知道我的眼睛会不会像他一样说话,但我还是尽量给他使了一个“没关系我会让他们走”的眼色,但估计我挤眉弄眼的样子很好笑,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笑了,我就一下也严肃不起来了。旁边传来了啧啧的咂嘴声,昨天还是我朋友的姜xx突然过去推了程鑫的太阳穴一把。程鑫不笑了,他的脸变平了,刚才还鼓起来的苹果肌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没理姜xx,去看挡在程鑫面前的人,我挺着胸问他让不让开,他的脸比我仰的还高,说不让。我说好,可以。然后把程鑫摁到了我的座位上坐着,我低头让他坐着别动。然后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再没有人来挑衅我们了。
老师来上课的时候我还是在我座位旁边站着,程鑫坐在我的位置上,他的位置空着。老师问,鹿言软,你为什么不坐下上课,我说有人欺负丁程鑫。
“跟你站着有什么关系。”
“推他,还不让他回自己的位置坐着,我就让他坐我这儿了。”
教室里只有我的声音,其实跟老师告状这事儿我真看不上,但我就是较着劲,无论是什么方法都想用用,我不能相信在昨天之前那几个人还是我的朋友,而我今天想起那天晚上在学校门口一起吃炒年糕的情景都觉得头疼。
果然得到的只是口头警告,程鑫又回了自己的位置,我坐下之后他在后面踢我的椅子,我往后靠去听他说话,他说的是,鹿言软,不用了。
我真想回头掐他,我真窝囊,也真憋闷,我有气没处撒。程鑫的脾气好像比他看起来的皮肤还软。我知道他被人打过所以有很多不好的记忆,可我不知道到底要有多强烈的回忆才能让他变得再也不敢了。这样太不划算了,过去的痛苦也没忘掉,伤疤就一直没有变好,又因为总想着那些所以不再抵抗,然后又有了新的持续性伤心。
下课的时候我回头跟程鑫说:“下次我不帮你了。”
“嗯?”他看了我一眼。
我重复了一遍:“不帮你了。”
他说:“好。”
他很痛快地回答了,也不问我为什么,就只是停下了手里不知道写什么的笔,然后平淡地答应了我。现在是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了。
“你可以吗?”我问他。
“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但是你和我,不可以。”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种不可以,但我觉得我跟他现在这样才是真的不可以,他不轻不重的,真讨人厌,就好像之前对我说伤心的人不是他一样。有好几次我都觉得我根本就是多管闲事,但凡他对我说一句我不想再这样了帮帮我,我都会比现在更有底气,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我都恨不得把胳膊卸下来给他当武器,他却还是像块轻飘飘任人蹂躏的海绵一样,海绵难道可以拿的起武器吗,除非他是海绵宝宝。
回家以后我真在电视上看了两个小时海绵宝宝,结论是我觉得程鑫根本就做不成海绵宝宝。
我可真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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