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拉耳环事件”之后，情况和鹿言软预想的一样，他和刘耀文整整一周都没有产生交集。刘耀文像会读心，也自然地和他保持距离。

关系刚开始不久的时候，有段时间两个人约得很频繁，恨不得尽兴到把力气用光。后来就是规律的频率，做爱也成为日常的一部分。第一次去他家里，还记得他说哪个是他的房间，哪个是室友的房间。鹿言软自然好奇室友是什么人，刘耀文给他形容了一番，说完又说“问这个做什么”，冷冷的样子，很在乎似的。刘耀文的房间和床都很大，陷进床里的感觉很舒服。比起酒店，鹿言软比较想去他家里，他家的装修很有品味，房间布置得也很好，不过这种时候相对较少。两个人没有去过鹿言软家里，因为他和父母住在一起，

鹿言软有点没精神，上课一直犯困。到了放学的时候，邻班的几个朋友来找他，还拎着一大袋子东西。

“干吗？”他揉揉眼睛，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记性这么差啊大忙人，不是说了放学顶楼聚会？”

朋友坐上桌子，把袋子里的东西咣当放到桌子上，里面是一些零食和啤酒饮料。

“哦——”鹿言软恍然大悟，拉长音，一下子恢复到清醒状态，说：“没忘没忘，庆祝泰赫找到女朋友嘛，走走走。”

鹿言软拿起东西，揽着朋友的肩膀出了教室。

一下子没想起来之前约好的庆祝朋友摆脱单身的聚会，刚想到就赶紧说了出来，怕一个反应不及就跟不上别人的节奏。朋友太多也不好，日程总是排得满满的，又很混乱。

“真是，看你最近老不在状态，思春呢？”

“那也得有春可思才行，你看最近哪儿有女孩儿找我。”

“哎哟哎哟，我们言软哥太谦虚了～”

和朋友调笑两句，走到了顶楼，看到约好的人都在，但异样地集中在左边，都注视着一个地方。

鹿言软顺着他们的目光，自然看到了坐在地上看书的刘耀文。

“喂喂喂，怎么回事啊！这小子怎么在这儿，还不快把他赶走？”

朋友大叫着指指点点，一副干架的样子走过去。

泰赫也走过来，说：“你听听这小子怎么说的，‘这是公共空间，我们无权驱逐他’，那样子，恶心吧啦的。”

泰赫模仿刘耀文的那一句，嗓子捏得很细。平常他抱怨刘耀文受欢迎，就会说他看起来很娘。

“嘿，还挺能说。”朋友阴阳怪气一声，转身拉鹿言软，“言软哥你来看看，他是你们班的吧，哥把这小子揍一顿赶走怎么样？”

鹿言软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头痛，还没有遇到如此焦灼的场面。刘耀文看到他时没有什么反应，保持着坐着的姿势，没有动作。

朋友这一方人太多了，几双眼睛都看着他，没想到人群中心的体质这时候让他如此不方便。比起朋友们灼热期待的目光，刘耀文的眼神是冷的，这样反而不太让他难受。

他的脑袋仿佛被朋友们的眼睛点燃了，一时间有点发热，充满了“不能在朋友面前丢脸”的想法。

“喂，刘耀文。”鹿言软走上前，手插进裤兜里，因为实在不知道往哪儿放。

“走开，这地方我们要用。”

刘耀文不动，看着他说：“你们用吧，我又没有阻止你们。无论你们做什么，我坐在这里，也不影响吧？”

“哎我说——”

朋友中有人要冲出来，又被别人拦住。

气氛有点剑拔弩张，鹿言软硬着头皮说：“你待在这儿很碍事，快走吧。”

“如果我不呢？”

“你不的话……”鹿言软咬牙切齿地重复，随后猛地蹲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朝自己拉近，鼻尖相碰又分开。

他用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快滚。”

他的表演能力已经快用光了，刘耀文再不走，他真不知道这出戏怎么演下去。

也不知道刘耀文的不配合有没有怄气成分，想到这一点，鹿言软又觉得不小心自恋了，想得有点多。

刘耀文还是不动，任由鹿言软拉着他。他眨了眨眼睛，非常小声地说：“哥除了接吻的时候，还没有主动靠我这么近过。”

鹿言软耳朵红了，想赶紧把他扔开。他真的怕刘耀文突然发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他，刚刚装凶没有考虑太多，忘记生活中和他靠得太近是危险的。但现在也无法退回去，太丢脸了，会气势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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