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性

刘耀文点点头，又轻轻笑出来，说：“言软哥生气的话，我做什么你才会不生气呢？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有病吧。”

“是。”

“你他妈精神分裂吗？”

鹿言软像碰到铁壁一样，感觉心口窝着一团火，一直畅快不了。

“不是。”刘耀文机械地回答。

鹿言软无法气定神闲地站着说话，恼怒地拽住刚刚拽过的领口，往杂物的方向一甩，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撞倒一地。刘耀文的衬衫歪了，人也歪歪扭扭地坐在地上，身边是一堆垃圾。

虽然他高一点，但不是很重。被扔的时候也像一片落叶一样倒地，声音很大，他没有叫痛。

鹿言软走上前，站在他左边，看到他任人鱼肉的样子，想到他说的话。

“你说的，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对。”

“你不能反抗，要做到我开心为止。”

“好。”

“躺下。”

刘耀文往后躺，不在乎身下是垃圾，整个人平摊在地上。

鹿言软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只是刘耀文的毫不反抗太有诱惑力，他甚至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哪怕他没有吃亏，但心理上不够舒服。

他双手插在裤兜，像看一样东西一样把刘耀文看了一遍，之后走近他的上半身，抬起右脚踩在他的领口，位置靠近脖子，脚掌左右转了转。

喉咙不舒服，刘耀文侧过脸，但不是躲开，只是调整角度。

“抱歉刚刚把你的领口弄皱了，现在哥哥用鞋底帮你熨平好不好？”

鹿言软拿出吊儿郎当的语气，这个动作让他的确很爽。

刘耀文木然地说：“好。”

面对他一直像机器人一样的反应，鹿言软连生气都懒得。他脚下的力道其实不重，但这个动作的侮辱性比伤害性更强，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别的男人踩在脚底。

可是……刘耀文转脸和仰头的动作，让他想起了他逗大型犬的时候。狗狗仰面躺好，他摩挲它的肚皮，它就会兴奋地一直扭动、吐舌头。

虽然“摩挲”的不是肚皮，刘耀文也没有吐舌头，但他露出的是享受的表情。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有什么疾病吧。鹿言软心里有点发毛，脚下的动作停了，同时刘耀文也不动了。他下巴微微仰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的鹿言软。

“满意了吗？”

刘耀文问，语气没有挑衅、委屈，反而是真诚的关心别人的体验。

“操，你真的病得不——啊！”

鹿言软准备抬起脚，几乎是刚离开刘耀文的衣服，底下人的左手飞速抬起来，他甚至没有看清，右脚腕就被完全握住，刚感觉到被困，站在地面上的左腿，也被他的右手捉住，在腿弯用力一压，鹿言软整个跪下去。

没有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了刘耀文身上，小腿的一部分和脚还在地上，膝盖被刘耀文控制得精准降落。

整个人的体重加上降落的力道肯定不轻，刘耀文终于有了正常人的反应，在鹿言软坐在他身上的时候短促地”啊”了一声。

”喂！你他妈……”

鹿言软试图坐起来，发现刘耀文的两只手都卡在他腿弯里，不怎么费力地把他按住，哪怕他能起来一点儿，都会被他按下去，反而会更用力地坐下去。

换做别人，鹿言软肯定先揍他的脸再说。对刘耀文，他觉得打了可能也没用，和他短暂交流的几次，发现不能用常理对付他。

鹿言软不动了，看着刘耀文，对上他无机质的眼神，冷冷道：“放开。”

刘耀文没放手，眼神从上扫到下，停在鹿言软双腿之间，又渐渐挪上去。

“言软哥，反正现在是这个姿势，要不要我给你口交？”

鹿言软脑子里“嗡”的一下，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了，脑子里铺天盖地重复着那两个字，比上次看到他抽烟还震撼。

他和朋友们聚在一起，也会聊到性，但对用词，大家不约而同地避开最直白的那几个，用委婉一点的代替，毕竟都是青春期男生，那几个字经过舌头的时候会害羞。但是如果从那群朋友们口中听到，他不会觉得震惊。刘耀文就不一样了，他就那样平静地，毫无波澜地，问要不要他帮忙口交。

鹿言软深吸了一口气，从一团乱的脑袋里理清思路，决定取代暴力，用最原始的方法和他沟通。他像刘耀文机械但认真的回答他的问话一样，佯装冷静地回答他：“不需要。”

刘耀文没反应。

“放开我。”

“好。”

刘耀文真的放手了。

鹿言软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颇为嫌弃地和他保持距离，把裤子上的灰尘拍了拍。

此时刘耀文也坐了起来，问：“哥还生气吗？”

“我？我哪敢生气，行了，算我求你，当咱俩没认识过行吗？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话，以后就当从没说过话，谢了。”

鹿言软棒读一番，对于和刘耀文产生交集这件事，心中只有后悔，事到如今才发现这家伙的一言一行都极其惊悚。

说完他转身就走，生怕刘耀文又口出狂言，他已经不能再接收更多信息。

下楼的时候刘耀文没有立刻跟上来，鹿言软松了口气。回到教室，坐在位置上，努力想别的事情，以冲淡刚刚失败的交涉带给他的震惊。

刘耀文过了很久才回来，白衬衫湿透了，浑身滴着水。他面不改色地从前门进来，在所有人的注视里坐在座位上，身下很快形成的一小片水渍。

湿透的白衬衫变得透明，他的肌肤若隐若现，和裸身没有太大区别。他对周围女生的惊呼也毫无反应。

鹿言软立刻就想到了，他去洗手间洗了脏衣服，从衣服的褶皱和水量来看，可能并没有“拧”的动作，就把衣服穿上。

但明白不等于理解，刘耀文这个行为让他心中的想法更加明晰。

这家伙真是十足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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