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刘耀文下班之后,从胜记的后门走出来又碰到了陆炎软,他问他你怎么又来了,陆炎软说你终于下班了等死我了,我们去维港看夜景吧!刘耀文把刚刚下班从后厨领到的叉烧包和炒河粉一股脑的塞到陆炎软手上说坐这儿吃完再走,于是两个人就在后门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彼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刚擦黑,刘耀文抬头看着黑色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香港的天空不会有星星,陆炎软看他抬头也跟着仰脖子,张大了眼睛看了半天也得出了一样的结论,香港的夜空没星星。刘耀文没接茬,低头撕掉了叉烧包上的纸,听见陆炎软在旁边嘟囔了一句,首尔的天空也没星星。他转头去看他,对方依旧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然后把撕掉了纸的叉烧包递给他,问他是不是想首尔了。陆炎软摇摇头,接过烫手的叉烧包,掰成两瓣开始吹气,吹出来的气都变成的白色的烟,化在冷风中,过了好一会儿刘耀文才听见陆炎软叹了一口气,很轻,以至于刘耀文以为自己多半是听错了,又听到陆炎软说,比较想加拿大,加拿大的晚上有星星。噢,加拿大的晚上有星星呀,刘耀文说。嗯,陆炎软又跟着他重复,加拿大的晚上有星星,但是没关系,香港的晚上有耀文,耀文和星星听起来挺像的,要不你凑合凑合当个星星吧。刘耀文就和他笑作一团,陆炎软拿手拍打他的右臂,他则笑得直跺脚。他们总是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话笑得东倒西歪。
吃剩的残局被扔进了街角的垃圾桶,刘耀文和陆炎软并肩走向地铁站,风一阵阵的往陆炎软脖子里钻,他一边抱怨自己穿少了,一边哆哆嗦嗦的往刘耀文那边靠。俩人依偎着进了地铁站,陆炎软才嚷嚷着说自己重获新生了,还是地铁好!嗯嗯,地铁好,刘耀文附和着他,你夏天穿个短袖短裤来坐地铁就知道地铁的好了。陆炎软瞪大了眼睛看着刘耀文,短袖短裤坐地铁那不叫坐地铁,那叫作死!两个人又笑作一团,看到斜前方坐着一个在打瞌睡的大叔又憋着笑“嘘嘘嘘”了半天,这一来二去的就到尖沙咀了。
出了尖东的地铁口,好大的一阵风扑面而来,瘦瘦高高的陆炎软和刘耀文是两片纸,马上就要飞走了,顺着风飞走,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刘耀文抓住了陆炎软的手,有点怕他会飞走,他的手冰凉的,肉乎乎的,和他硬朗的脸部线条完全不搭。他们走过繁华的商场,橱窗里放置的奢侈品和他们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东西。八点了,香港的夜依旧繁华,来来回回的的士穿行在狭窄的马路上,观光客们揽着大包小包的从奢侈品店里出来,用不同的语言兴奋的说着商品在这里多便宜,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耀文,”陆炎软开口,“轮渡这个点是不是没了?”
“到十一点呢,我们可以在星光大道上走走。”
冬夜的维港还是不缺散步的恋人,走几步就能看到一对,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好像在里面有点突兀,因为其他恋人都是一男一女,但也没什么奇怪的,没有人刻意的去看他们,他们几乎也要以为自己和对方是一对恋人了。香港,九龙,香港,韩国,其实没什么两样,不都隔着一片海吗?拉着的手就是天星小轮,可以从香港晃晃悠悠到中环去看上班族忙忙碌碌的样子,也可以在香港和韩国人手拉手扮成恋人的样子。
海浪打在维港的栏杆上,陆炎软拽着刘耀文靠近海,黑漆漆的一片海,被对面九龙的高楼大厦照亮,整片海都是彩色的,霓虹灯在海浪里翻滚着,漂泊着,看不见人影。
又一阵风吹过来,冻得陆炎软直缩脖子,刘耀文见状就带他走起来。“走起来暖和一点。”又顺便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点。他们有意的避开明星们按在地上的大手,或许有人已经踩过了,但是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边避开边看那些手。我认识成龙,陆炎软说,他的电影我在韩国看过,很帅。他蹲下来把自己的手和成龙的手作比较,他的手被包在成龙的手掌凹陷里,小小的。刘耀文也学着他把手放过去比较,但是他的手很大,我是巨人欸,他笑着和陆炎软说。陆炎软猛地站起来跺脚,埋怨着说,明明我们都是九九年的,你怎么手那么大?刘耀文挑挑眉毛说手大了可以保护人,手大了只能保护人!保护谁呀,才二十岁,就你还保护人?陆炎软笑他。刘耀文不服气了,用手揉了揉陆炎软的头,又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人往前走,没回答。
不知道哪个方向在放《Quando, Quando, Quando》,也可能是维港的草丛里并排放着的音响在放,爵士乐飘在整个维港的怀抱里。“When will you say yes to me,”陆炎软跟着轻轻哼,“tell me quando quando quando.”何时?何时?何时?海的声音跟男歌手的声音还有陆炎软的声音一起灌到刘耀文的耳朵里,形成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刘耀文跟陆炎软说我想起来我之前和妈妈第一次来维港,那天也是冬天,好冷,还在下雨,我穿着羽绒马甲在小雨里跟着我妈逛,还要给她拍照,之后天黑了,我们一起坐双层巴士回家,路过麦当劳还买了汉堡吃,那个时候好幸福。陆炎软说,真好,那我们等会儿也坐双层巴士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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