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黏糊糊地抱着你要了一个绵长的早安吻——“最近的拍摄超级辛苦,所以今天的早安吻可不可以也超~级加倍呢?”你将准备好的便当放进他的背包,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向他怀里贴近,笑着:“早安吻有没有超级加倍还不确定,不过今天对刘耀文先生的想念已经在超级加倍了!”弯弯的眸中萦绕着无限蔓延的笑意,刘耀文搂着你的腰去蹭你的脸颊,亲昵地对着你撒娇:“今晚可以吃到阿薯做的红烧排骨吗?”“红烧排骨可不等人哦,记得早点回来。”“遵命!”搭配着敬礼动作的可爱回应,在那之后落下的是他甜腻而又热烈的亲吻,两人唇齿交缠,等到你气喘吁吁将他推开时,刚刚擦好的口红已经被他吃去了大半,你小声吐槽着好浪费又要重新涂,换来的却是他又一场温柔暧昧的吻:“……周末带你去买新的。”
葬礼的一切都很顺利,现场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你和远哥两个人交替处理着各个事项,整整三天没有合过眼。在最后祷告的环节,你看到远哥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最终在角落里趁人不注意偷偷抹去了眼泪。没有告别,这个填满你整个生活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而你和刘耀文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话,还是他趁着午休时间通过微信发给你的消息:「上午的拍摄结束啦,阿薯的便当超超超好吃!ʕ ᵔᴥᵔ ʔ 」「下午继续加油呀,晚上还有红烧排骨在等你!」「炎软小姐万岁!≧▽≦ 」
他终究是没有吃到那道红烧排骨,那之后你也再没有给这位小熊头像的超级英雄发任何一条消息,或许只要消息框还停在这里,他也就……还留在你身边。
3.刘耀文去世以后你在家里待了整整一个月。卧室,书房,客厅,浴室,不管是看到哪一处你都要发了疯地想他——想他和你窝在床上一起看电影,想他和你在午后书房追漫画,想他和你在客厅打游戏机,也想他追到浴室缠着你一起洗澡,生活的每一处早就烙下他的身影无法抹去,而如今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你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的生活是这样落寞。浑浑噩噩,没有作息可言,只有在胃抽疼着发出抗议时你才应付着随便吃些什么,更多的时候你会望着两个人的合照发呆,然后任由眼泪吧嗒吧嗒掉,直到哭到眼睛酸胀嘴唇干裂,直到哭到大脑缺氧而短暂窒息昏厥。然后有一天,你在整理他遗物时无意间发现了那根小熊录音笔——里面似乎是留档了几条语音,当你试探着摁开开关,录音笔上的小熊就以他的声音与口吻开了口:“咳咳,超级英雄刘耀文先生将在此许下新一年的愿望:那就是——”“希望我的炎软小姐天天开心!永远像阳光下的向日葵乐观又坚强!”——那是你们上一次一起跨年时他留下的语音,循环着他这一段话,你没绷住情绪,跪在地板上颤抖着嚎啕大哭。
你还记得那年跨年时你们一起看了场悲伤的爱情电影,男主人公因病去世,最后留下女主人公一个人沉郁而又平淡地过完了一生。在电影结束时你还窝在他怀里低声啜泣,与他探讨到生离死别时,却听到了他下面这番话:“如果我真的有一天真的意外去世,你可不可以不要来看我?”那时的你红着眼睛,吸着鼻子看他的表情委屈又可怜:“为什么?”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敛下,刘耀文用指腹擦去你的泪水,温柔却又有些难过地看着你的双眸:“因为眼泪砸在墓碑上,我会感觉很疼的。”你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咬牙切齿地哭着对他放狠话:“那我一定直接搬到你墓碑旁边住下,白天哭,晚上哭,疼死你。我要让你知道被你丢下的我心有多痛。”透过那双蓝色的眼睛你看到了哭花脸的自己,耳边他的声音轻柔,无形之中又带了些破碎:“我不想看到你掉眼泪。”你用力搂着他把他抱得更紧,带着哭腔地命令他:“所以不许丢下我。”“……一定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也许是被你抱得太过用力,他低咳了两声,不过很快就恢复往日轻柔欢快的语气像你做保证:“刘耀文先生在此发誓,会一辈子陪在炎软小姐身边,绝对不许留阿薯一个人,请神明大人作证!”“哪里有神明大人啊……”你小声地犯嘀咕,却在下一秒又沦陷在他甜腻的情话之中:“有啊,不然我怎么会遇到你。”缠绵的吻在午夜十二点柔柔落下,伴随着他压在你身上的重量,彼此交融在一起的还有炙热的情与爱。攀至顶峰之后,耳边是密密麻麻的吻与他的细语低喃:“我保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那么混蛋丢下你一个人……”“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
他离开的这一年里,你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没有来看过他——你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喜欢你的人,也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见不得你哭的人,你答应了他要好好活着,所以不能让他难过,更不能让他感觉到疼。一年的时间,你以为你的生活已经恢复了往常,你以为你已经可以笑着来看他,可是当你真的出现这里,当你看到冰冷的石碑上是他的名字,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我才不会掉眼泪。”你努力吸了吸鼻子,像是自我安慰般地:“我才不会掉眼泪呢……”可是泪水叛逆地砸在薄薄的雪上将其融化,留下的是一个又一个令人心痛的痕迹。如果能触碰到他就好了,如果能触碰到他,你要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一顿痛骂,问他已经做好的红烧排骨为什么没有回来吃,问他答应买给你的口红怎么还没带你去买,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话真的丢下你一个人。从低低的抽泣声到肆无忌惮的大哭,你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滴砸在墓碑,像曾经每次吵架那样大声地控诉着他的罪行——“混蛋!知道会疼的话,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呢……”“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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