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丁程鑫撑着石头站起来,她捏了捏鹿言软的后颈,“山上霜大,待会儿衣服就湿了。”说完拎着鹿言软往回走。
衣服湿不湿鹿言软不知道,眼睛倒是有点湿。
估计再不走她就得在丁程鑫面前丢人。
丢大人。
俩人回去草草吃了个饭,鹿言软洗澡出来见丁程鑫躺在阳台椅子上看星星,她走过去也煞有介事地望了几眼,“见着嫦娥了吗?”
“没,见着月亮了。”丁程鑫说。
“我最开始听古典音乐就在晚上,那天晚上月亮亮的跟白色的太阳似的,我还以为天亮了。”丁程鑫掐了根烟,含了两口又放下,虚虚地扔一边小桌的烟灰缸里,“我以前写歌从来不需要抽烟,我觉得抽烟就只有麻痹神经的一个好作用。”
鹿言软听着,从里面找了个小椅子坐在丁程鑫身边,她不知道丁程鑫为什么会想说这些,但是说出来总比憋着好,憋久了是要出毛病的。当然丁程鑫愿意说她就愿意听,她很想多多了解丁程鑫,恨不得拿个便携X光机随时给丁程鑫的心脏脑子照片,把人把握得透透的。但是平时丁程鑫不会主动提自己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时机,总不能突然就找鹿言软说说心里话,要是能这么轻松地说出口未免有点太不尊重心里话这个定义了。
“我始终不肯承认什么天赋,还有灵感,我觉得音乐就是跟我连着血连着肉的,我要做的只是把自己描绘出来。”丁程鑫看着天,她觉得此时心态平稳了很多,前几天的焦躁已经所剩无几,上个月定了一个私单,她忙着忙着给忘了,结果等这个月她想起来要写,脑子就跟浆糊了似的,她感应不到自己。
反思的必要性就体现在你失败的时候,丁程鑫前几天闷了一周,她很清楚这一周试过多少种方法静心,但是结果不尽人意,否则也不至于突然跟鹿言软说起这个。
要说突然,她觉得自己不算很骚扰人,毕竟她的经历十分枯燥,两句话就说完了,她甚至不认为鹿言软会听得进去。
也就是这月亮好,好得让她无所畏惧似的,于是她就瞎逼逼了几句。
鹿言软坐在旁边,等着丁程鑫说话。
楼下的院子偶尔会有鸡叫,声儿很小,周围寂静的发冷。
“我觉得最折磨人的就是承认做不到自以为值得骄傲的那件事。”丁程鑫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她接触音乐以来,亲眼目睹很多天才突然失去灵感,再也写不出好曲子,也目睹过像她学弟那样的人,失败过一次就再也提不起兴致面对表达自己的机会。她努力地想要克服,但又害怕上天收回了那份感知力。
就算不信什么灵感,但她很依靠感知力。
灵感虚无缥缈,但感知力实实在在。她有时候睡在床上,能清楚的发现自己神经网络在向外延申,从身体里,脑子里往外探索,有时候她只要想,曲子都是随便抓。所谓的灵感就像神经触须带回来的补给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后来没了,躺床上什么也感觉不到,好像世界荒得就剩她一个了。
“很多行动和思想,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丁程鑫说,这话血淋淋的,因为她生命最微小的那个影响却无法找到重新建立联系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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