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亲一下我

丁程鑫轻轻松松帮她赢了一局，手机扔回去，“报酬。”

“什么？”鹿言软拿着手机有点心塞，她对于游戏没有天赋，尤其是手游，玩得贼烂，丁程鑫换了个稍微有存在感的语气，再说了一次，“报酬。”

鹿言软抬头没忍住笑了声，“要什么报酬？”

“这。”丁程鑫食指点了下自己的脸。

“操，帅哥你人设崩得太厉害了。”鹿言软笑得不行，俩人你来我往地扭打在一起。

没过几天小班长也来找鹿言软问要不要参加下周的运动会，鹿言软其实觉得很神奇，回：我看起来很会运动吗？

小班长：不是，但是看起来挺凶的。

鹿言软：拜。

小班长：少侠留步，贫道诳语了！属实是看中少侠精骨清奇，不类俗物，运动会此等小事还望少侠出手相助！

鹿言软：多谢夸奖，但是我不行。

小班长：不能吧不能吧，言软哥你可以的。

鹿言软：军训我没参加你记得吗？

小班长：啊，你没参加军训？你这么爽？

鹿言软：因为不能剧烈运动。

小班长：......对八起，我去反省了。

鹿言软：没事，小怂看起来也不错，你多求求她。

小班长：好嘞哥。

秋季运动会开得晚，鹿言软问了很多遍是不是必须到场，体委不厌其烦地强调：是的是的，到时候会点名。

周五的时候鹿言软跟着丁程鑫一起到了大操场，操场上人已经很多，都是为本班摇旗呐喊的啦啦队，正在排练队形和口号。鹿言软站在自己班级的后面，扫视乱七八糟的人群，手肘碰了碰丁程鑫，“我待会儿就溜，你等等。”

“嗯。”丁程鑫已经脱下了运动服的外套，剩下一件单薄的足球背心。鹿言软回头吓一跳，“你干嘛啊？”

“最开始有一场教师足球赛，我被安排到后卫。”丁程鑫说。

“你怎么不告诉我？”鹿言软难以置信，拎起她扔在塑料椅子上的衣服，“我早上怎么没看见你穿这玩意儿？”

丁程鑫有点无语，“你起来的时候我都穿好了。”

“不冷吗？裤子怎么换？要不先把外套穿着吧。”鹿言软把衣服打开想给丁程鑫俩光溜溜的手臂套上。

“还好，裤子去更衣室换。”丁程鑫断然拒绝再套衣服，“我要去热身了，你找个位置坐下吧，踢完了我来找你。”

“啧......”鹿言软抱着外套站在原地看着丁程鑫往球场走，球场中心站着几个穿着球衣的老胳臂老腿的教授正冲丁程鑫打招呼。

她神色复杂，看着丁程鑫衣着单薄的背影，心里开始担心起那几个教授。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鹿言软回头见到小班长背着书包站在她身后，“走，给你留了靠后的座位。”

小班长自己也想溜，昨天安排位置的时候特意将她和鹿言软的学号贴在了最后一排，鹿言软被她拉着坐到塑料椅子上。

“这你的衣服啊？”小班长放下书包，手指对着那件黑色外套。

鹿言软目光在操场上来回游荡，丁程鑫刚换完裤子和球鞋从更衣室的小门里走出来，原地跺脚，天气属实冷了点，待会儿踢开了应该会暖和些。

小班长也看向操场，看到几个正在小跑的教授，嘿嘿笑两声，“先是教师踢球，就跟玩儿似的。”

鹿言软抱着衣服后靠，丁程鑫明明不知道她具体在哪个位置，但她系好鞋带起身就冲着她们班的方向看，甚至还小弧度的挥手。挥一下，鹿言软就笑。

丁程鑫被其她几个年轻老师拉去热身，鹿言软就看不见了，百无聊赖，小班长竟然已经拿出平板看高数视频，带着耳机十分认真。鹿言软心里有点受到打击，昨晚她一点没碰学习上的东西，打开电脑和丁程鑫杀了两盘【煅刀】，技不如人的情况下抱着丁程鑫的大腿得了好几个装备。她回忆上次关于高数的记忆，还是三天前为了查询微积分的基本公式见到过。

鹿言软搜寻着那些记忆，在学习方面由于她只靠自己，所以知识点的建立永远都是网状的，她为了避免下一次衔接的偏差，几乎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记忆宫殿，用什么就顺着空间去找，没有带本子和笔，她看了眼小班长正在解的一道大题默默心算。

操场上来来回回有人跑过去，鹿言软眼睛落在丁程鑫时不时出现的身影上，脑子里计算着微积分的拼凑法，两不误。

等人都到齐，校长宣布运动会开始，走过一个个方队展示风采，之后球赛开始，鹿言软就停止解题，她问小班长，“答案是多少。”

小班长平板还没关，但不知道鹿言软问的是什么答案，“你说这次周作业的答案么？”

鹿言软瞥了眼平板，“你刚才做的那道题，结果是什么。”

小班长大惊，“你是不是有三只眼睛。”

“啧。”鹿言软无语，拍小班长的头，“对，有一只专门放你身上了行吧。”

小班长把答案截图发给她，“微信看看。”

是一个分类讨论的结果，密密麻麻的还挺多，鹿言软扫了眼各种分类的最后，差值对了三个，还有一个没来得及算，但按照思路来说差不多。

“怎么样，难吧，考研题呢。”小班长慢慢地推眼镜框，“我刚买的要不要发你一份。”

“挺难的。”鹿言软说，“别发我，用不上的，我也不考研。”

小班长表情挺意外，“你不考研？”

“嗯。”鹿言软反问，“很奇怪吗？”

她没有这个打算。其实高一的时候理想是读博士，后来就没了，觉得挺好笑。

“我们专业百分之八十都考研。”小班长说，“不然以后只能去当码农，考研可以做工程师啊。”

“嗯。”鹿言软不为所动，眼睛悠悠地追丁程鑫，“所以你考呗。”

“不是。”小班长觉得很有必要给鹿言软普及一下考研的重要性，“言软同学，你知不知道现在本科出去多难找工作啊，不考研就等于没上大学啊，你想想爸妈送你来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接受更多更好的知识然后成为人才......”

小班长的喋喋不休并没有在鹿言软耳朵留下什么痕迹，她站起来对着丁程鑫后卫防守的位置挥手，丁程鑫也在看她，但又要关注球的动向，看她一眼后转了过去。

“你到底听没听！”小班长把她拉下来坐着“我跟你说，现在竞争压力很大，考研已经成为一种人才趋势......”

“我大学都不想读。”鹿言软突然说。

“啊？”小班长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神色奇怪地上下打量鹿言软，“你说什么呢？”

“我大学都不想读。”鹿言软说，“我是个混日子的人，跟你们不一样。”

我是个不用努力的人，羡慕吗？

“什么意思啊你。”小班长摸不着头脑，“你别放弃自己，我知道大学很难，考研更难，你就别想太多，每天给自己定个计划，一步一脚印谁都做得到。”

鹿言软目光从小班长身上移动，她的位置很高，将在场的人群尽收眼底，望着丁程鑫的方向半真不假地说：“好好好，我也挺不甘心的。”

小班长觉得自己真她娘的是个正能量天使，满意地“哎”了一声，语重心长继续地逼逼叨叨。将人生计划和学习目标统统说了个遍，鹿言软叹了口气，默默听着。

不甘心。

这几个字撑了她两年多，撑了她高中最难的时间，撑到现在她都麻木了。不甘心什么呀，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鹿言软看着丁程鑫在场上奔跑，她很享受，甚至幻想场上没有其她人，就只有一个丁程鑫追逐着那颗球。扬起的头发在蓬勃的生命中成为不可复述的关键帧。

周围很多人讨论明星八卦，班级活动，小班长已经讲完了她小学时候得全A的光荣经历，正在开启初中做学习委员的壮烈事迹，鹿言软开始过滤，她这耳朵就这个德行，不听没意思的东西。

球场上一声一声的口哨吹响。

鹿言软抱着衣服低头闻，闻到丁程鑫的味道，她就觉得好困，那是种让人放松的味道。

球赛踢得很快，年轻老师们巧妙地避开了老教授的防守和阻拦，丁程鑫还进了一颗跨场球，后卫突击一脚踢到对方门框里面。

赢得颇为胜之不武。

鹿言软看见丁程鑫下场，等了五分钟后丁程鑫从后门跑进来找她，“走吧。”

小班长转头看见丁程鑫，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丁老师？您......您找言软有什么事吗？”

“没事。”丁程鑫说。

鹿言软站起来跟小班长挥手，“祝你考研成功。”

“还早呢。”小班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丁程鑫浑身是汗，鹿言软凑近的时候她把人推开，“别，我正脏着。”

鹿言软不介意，“没人，亲一口。”

丁程鑫刚剧烈运动完，脸上有点红，听到鹿言软没羞没臊的话，红得更明显了，“回我宿舍不也没人。”

“啧。”鹿言软不乐意，不肯走，她们所在的路是四教后面的一条马路，路边有两米多高的园周墙，鹿言软从另一边台阶走上去，站在高高的地方看着丁程鑫，“哥，你接得住我不？”

她手里抱着衣服，丁程鑫思考如果鹿言软这傻子真跳下来有衣服作为缓冲物会不会降低伤害力。

估计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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