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是一个瞬间,把他呼出的白气也照得流光溢彩。李叶佳居然真的许了十几响烟花那么久的愿,并且煞有介事地转过脸对丁程鑫说:“许了什么愿要记住,实现的话明年春天要还愿的。”丁程鑫对这类说法没有什么信任度,表情带了点苦恼:“可是我记不住啊,要不我说出来哥帮我记一下好了。”“不行,”李叶佳义正言辞,仿佛在阻止某场小型灾难的发生,“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要说。”氛围实在温馨,与一年中特殊的时间节点和寒风暖光一起,让人产生一种美满的错觉。丁程鑫猜想这样的时分应该是适合将礼物送出手的,不会尴尬和违和。“不知道买什么作礼物才好,”丁程鑫咽咽唾沫,“但又想着哥去上大学我应该买件礼物,所以买了这个。”蒂普提克的奥利恩,嘴上说着不懂买什么,买回来的东西品味却很独特,前调闻起来像茉莉花香,后面是漫长而苦涩的浓茶味,甚至和李叶佳爱喝的茶都相契合。李叶佳微微仰头看着丁程鑫,他好像又长高了,围巾却还是早前的那一条,时间的流逝与静止在丁程鑫身上发生了奇妙的融合。无形的警铃又在李叶佳大脑里响声大作,李叶佳在丁程鑫清澈热烈的视线里接过香水,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说,为什么刚刚接连不断的烟花此时却没了声响呢,他甚至没办法找些借口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慌乱。丁程鑫只是那样看着,也不挑起下一步的话头,风声也停下,好像全世界都在等李叶佳说些得体又不伤人的话,可是他没有,有心事的人做不到处处周全。不远处的烟花终于又响了起来,把他组织不成的语句掩在声浪之后。“回家吧。”李叶佳最后只说出这句话,手又像当初那样抚上丁程鑫后背,稍用些力当作对下一步行动的指引,想和他一起从楼梯下去。丁程鑫帽子下是隔离于外界的暖,是丁程鑫用体温烘出的小型温室,李叶佳一时舍不得将手抽出来。
爸妈已经熟睡,他们两个人洗漱过后也各自回房间躺下,漆黑的房间里又重演前两天那一幕,李叶佳整个人窝在床褥里,捏着手机压低声音跟严浩翔通话。当然也有些不同点,这一次李叶佳像是重感冒般,鼻音浓重,说话也有些卡顿,断断续续。“我要快点走了,怎么办浩翔。”眼泪从他眼角迅速地淌下,耳朵变成了一个微小的人工湖,虽然看起来水位太低像要干涸。“是在哭吗?为什么要快点走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一滴,“今晚我跟程鑫在露台,他那样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是谁越了界,或者我们都是。”“……”“有那么一瞬间,就是一瞬间,我好想抱他。”
英国的学校原本并不是像韩国一样在春季开学,但李叶佳需要先去读半年的预科,才能在九月份正式开启大学生活。离境日期临近,李叶佳依旧没准备好向丁程鑫开口,他甚至在想不告而别也是好的,怨恨也许会抵消一部分爱,最终的结果尽管不完美,但至少也达到了目的。“在干嘛。”朱志鑫发来的消息永远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充当语气的润滑,久而久之丁程鑫也逐渐习惯了偶尔弹出来一条干巴巴的消息,只等着对面继续发几个有内容的字过来。“上号来一把。”“不玩,累了想睡觉。”“玩一把就清醒了。”丁程鑫的困意倒也没真的爬上眼皮,单纯是懒得下床去打开电脑,懒得一直回朱志鑫与懒得开电脑这两件事在他心中短暂地交战了一下,以按下开机按钮告终。“在家干嘛呢这么早就困了。”“没干嘛,”丁程鑫情绪平得像雨后湖泊,“躺在床上玩手机。”“哦…李叶佳呢,行李收好了吗?”一时没反应过来收拾行李的理由,丁程鑫手还下意识地操控着换上三级甲:“什么行李啊,不是二三月才开学吗?”对面朱志鑫“啊”了一声,像是在努力消化这怪异的信息差。“他不是过两天就要飞英国了吗?”丁程鑫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朱志鑫的语气满含着真实的疑惑,见对面迟迟也不说话,又追问道:“他没告诉你吗?好像将近一年之前就在准备申请的事情了。”这件事朱志鑫是何时知道的,又有多少人知道,丁程鑫的神经被无数个问题冲击着,迫切地想要找到李叶佳寻求一个答案。但追寻答案的目的不甚明晰,也许是衡量自己在李叶佳心中的亲近程度,也许是探索李叶佳隐瞒自己的原因,还有一点,因为他好像听到心中可靠温暖的城池一点一点又在土崩瓦解,又一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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