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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狠下心来的李叶佳又退让了一次。他没敢看刘耀文的表情，兀自跟朱志鑫离开了。

指尖还留有一丝温度，刘耀文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从前也会被牙尖嘴利的李叶佳伤到的——李叶佳常有嘴下不留情的时候，表情很温顺，唇边甚至带着些可爱的弧度，嘴上却会说着刀子一样的话。

但第一次，刘耀文感受到他的态度冷下来，是真心的想把自己推开。

他想起以前还在军校的时候，作为同期很巧合的成为了室友，李叶佳每堂课都会准时准点的去参加，他有时候在宿舍里睡过了头，睁开眼睛就会是李叶佳蹲在自己的床前勾着嘴角让他起床的模样。

那个时候时间好像过得很慢，意气风发的刘耀文遇到像流水一样缓和但是坚定的李叶佳，被温柔地包裹住了所有锋利的棱角。

李叶佳的身板很薄，不穿军装的时候如果只套一件白衬衫，锁骨就会很明显的突出来，平时都被紧紧包裹在制服的领口下面，所以这种时候刘耀文就格外的喜欢从后面抱着他，怀里是硬朗的、骨架甚至会稍微硌人的身体，因为实在是太瘦了。可是头发却是毛茸茸的，靠在自己的怀里看书。他背联邦条例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功夫，恨不得每天每夜都在重复那几条规定，刘耀文到现在也背不下来，但是很喜欢他在自己旁边念叨，只要他说，刘耀文就愿意合上眼睛听。

他讲话的时候温吞吞的，像含了一口水，撒娇般的咬着舌尖说出来，好像从来不会大声骂人似的，所以刘耀文喜欢逼他多说点话，随便什么都好，如果是做爱的时候就更好了。有的时候李叶佳下了课就和他一起躲在宿舍，谁也不见，军校作息要求比一般学校严格很多，但是关了灯刘耀文就会摸到他的床上去。

宿舍的隔音很差，是那种太空舱般的小房间，一个连着一个，两个人一间大约二十平米的小格子，李叶佳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陪刘耀文把坏事都做尽了，或者说是纵容他把坏事都在自己的身上实现了。

联邦的军舰很大，刘耀文在两年前和银河系边界压制反叛军的战役中立功，连升两级，搬到了舰桥上层，穿过一片两侧均是半透明的舰桥，能看到窗外浩瀚的宇宙，远方是燃烧着的太阳。他还是喜欢住在太阳系，在这里他们一起参加过军校，它的所在地土星经过几百年前的星球改造，气候已经完全趋向于地球，四季分明。

尽管他从来没去过地球，但从李叶佳的嘴里总是听见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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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贺峻霖坐在床上吃薯片，“你说要去找星盗，但是不知道在哪？不是，星盗怎么可能会被你找到啊中尉大人！”

李叶佳抱着枕头坐在窗边，尽量忽视贺峻霖嘴边不停往下掉的薯片屑，“总会有点线索的吧，他们不是总在边陲那边活动吗，我们先去那边探探口风。”

贺峻霖抱着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那里一直在战乱，很多星球都是未开化的样子，这要怎么找？”

银河系里面有太阳系，然后光是太阳系就有那么多星球，更不用提终年战火纷飞的边界了。李叶佳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勾起嘴角，说：“我们去找朱志鑫吧，他一定知道。”

朱志鑫正握着激光笔修全方位信息增强眼镜，被半路跳出来的贺峻霖吓了一跳，激光发出刺的一声，射偏了，眼镜变成了两半。

他满脸无语的抬起头，对上一脸笑容的贺峻霖，问：“什么事？”

贺峻霖指了指李叶佳。

李叶佳指了指贺峻霖。

朱志鑫说：“到底干嘛？”

“他找你去边陲。”贺峻霖说，“你去我就去。”

“啊？”朱志鑫看了看李叶佳，后者一脸淡定自若地微笑，不知为何他从那笑容里琢磨出一点意味深长的感情，于是他的第一反应是：完蛋了，要被卖了。

“你有没有办法定位一下星盗，或者筛选一下边界有生命体活动的星球列表，我想去找找看。”

朱志鑫问：“你还真的信了刘耀文的话啊？”结果这个名字一脱口，贺峻霖就立刻满脸“什么什么”的表情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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