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喜欢饭桌上言是非的严浩翔头一次拉下了脸陪笑,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再对他失望,所以尽己所能来圆他的梦。
丢了16年的长子重回严府,不论是谁,这等喜事都是要大摆宴席,庆贺三天三夜。
可看贺峻霖的态度,他似乎也不想大张旗鼓的喧闹。
一条白娟蒙着双眼,眼下是扯开了笑容绽放的云熙。
有些生疏的对着不是口中说的那一道饭菜推荐给贺峻霖。
严氏夫—云熙:这是为父做的最好的一道莲子羹。
严氏夫—云熙:为父知晓你在陛下身边做了天厨,手艺定是无可挑剔。
严氏夫—云熙:尝尝为父做的,看合不合你口味?
一边说着,一边颤颤巍巍的把汤碗推向贺峻霖的方向。
廷尉严氏严薇:尝尝吧!母亲亲自剥的莲子心,一点儿也不苦。
瞧着与自家儿子相差无几的长相,也是要嗔怪自己有眼无珠的,明明处处相合,却还是迟钝到现在才认出来。
严浩翔端着小碗,筷子夹着屈指可数的米粒塞进嘴里。
他的目光丝毫没放在这样和睦相处的三个人上,
一向不喜多吃的他能塞得下这几口已经不错了,严浩翔可不喜欢吃夜宵,徒增烦恼。
瞧着自己兄长泪盈满眶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还有些奇怪,为何自己心里一丝波澜都未曾有。
严浩翔兄长,父亲很少下厨,好歹赏个脸面吃一口…
这话说出来,连严浩翔自己都觉得尖酸刻薄。
可这并非他本意,他也很想有个兄弟,可为什么偏偏是贺峻霖呢?
贺峻霖:峻霖早在幼时懂事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自己孤苦无依的事实。
贺峻霖并不怪罪严浩翔的一番刺骨苛待。
若是换作自己,应该也会不好受的。
贺峻霖:早年,峻霖怪过天不公,地不平,怪过能想象到的任何人。
贺峻霖:峻霖曾以为世间万物相契相合,唯独自己孤立在外。
贺峻霖:可当遇见弟弟时,我便不再怪罪过任何人、任何事。
这声弟弟,他是看着严浩翔说出来的。
不知怎的,严浩翔总觉得口中咀嚼的几粒米竟如此难以下咽。
端着小碗的手渐渐悬在空中,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贺峻霖垂头不语,弯起嘴角微笑着。
一张圆桌不大,足够他够到父母面前的空着的汤碗。
拿起汤勺动作轻柔的盛着莲子羹。
微微起身拿起严浩翔手边的空碗,也给他盛了一碗。
贺峻霖:父亲、母亲,世间总说先苦后甜。
贺峻霖:峻霖在想,以后的日子定和父亲做的莲子羹一样的甜。
云熙君伸出的手触碰到贺峻霖的手臂,
他顺着胳膊找到那双满是粗茧子的手。
严氏夫—云熙:我的麟儿啊——
严氏夫—云熙:父亲对不住你!
严氏夫—云熙:父亲以后定不会再让我们四个分离!
贺峻霖忍着哭腔,单手盛了一汤勺莲子羹,
里面的碎果漂浮在浓羹之上,
贺峻霖:父亲做的莲子羹很甜。
贺峻霖:您张嘴尝尝?
他张着嘴,抿了一口贺峻霖喂的羹汤。
只是舌尖卷起的丝丝缕缕,却觉得这是他尝过的最好吃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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