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12-自弃

不知过了多久，黑雾渐渐暗淡，消散……

在初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少年身上时，血红的眼瞳才在浓密挺翘的睫毛微颤之后露出端倪。

月上锦抬起白皙纤细的双手，放置眼前细细打量。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从指尖滑落，从手腕到掌心，从指骨到指尖，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色。

他只稍稍皱了皱眉头，随后便一脸恍然，透过指缝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毕竟，以后很长时间里，很难再看到如此温暖耀眼的天光了，至少他是如此。

不远处，暗藏的水清璃在确认少年平安无事之后才放下心来，趁着对方没分神关注四周的时候，他迅速离开了此地。

却没发现，少年对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凝望，眼中闪过疑惑，喜悦，难过，以及坚决。

快要凝结成液态的黑色物质悄悄从少年雪白的发丝中探出触手，也学着少年的样子朝着水清璃离去的方向望了望。

工具人：（黑雾）走了？

月上锦轻轻将发间躲藏的黑色雾团拽到手心，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漫不经心地戳弄着黑团。

月上锦走了。

面对少年轻柔的指尖，黑色雾团并未闪躲，反而主动凑上去让少年更好着力。它在少年雪白的手掌心摊成一片，就好像被撸毛撸舒服的猫猫。

工具人：（黑雾）他们没趁机下黑手，那应该不是冲着杀你来的……

听到黑色团子如此论断，月上锦斜睨了对方一眼，指尖的力道倏然加大，将对方搓成了各种形状。

月上锦未必。

这下子黑团子开始挣扎了，它扑簌簌地膨胀起来，化成无法触碰的稀薄雾状，笼罩住少年整个手掌。

随后在少年细瘦的腕间绕成了一条如墨的手环，不再动弹。

工具人：（黑雾）那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月上锦歪了歪脑袋，一副呆萌而不自知的模样。在手中没有小“玩具”之后，收回了目光，再次开始尝试凝聚仙境的构架。

月上锦谁知道呢……

软软的像是撒娇般的嗓音被微风吹散。

……

离开的水清璃回到目前暂居的湖泊，在身周打下了层层叠叠的结界与防护，随后再度开始了与001的争端。

水清璃（水王子）：如果这真是为了形成闭环，真是我的现在，那么，我的行动不该如此受限才对。

系统001：你在怀疑我？

系统001：可我没必要骗你。

系统001：处处限制是怕你影响到那些已经发生的“未来”，毕竟蝴蝶翅膀轻轻一扇便能引发飓风。

这已经是001多次强调“闭环”了，水清璃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质疑，只能姑且将信将疑。

在他的脑海里，之前时日中少年轻笑撒娇的模样与刚刚看到的憔悴凝重痛苦的模样交替闪现。

他心中叫嚣着要去抱一抱少年，脑中大喊着要去帮助对方，可实际上他只能僵立在原地。但凡有一点亲近少年的意愿，身体便不再受自己所控。

他从未如此无力过。

他从未如此感受到自己的弱小。

而且，他还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水清璃（水王子）：阿锦……对不起……

他呢喃着放弃挣扎，将自己完全深陷水中。

001一直就这么静静看着，将各方数据算了又算，确保所有事情都在其应有的轨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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