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林秀从花芽手里拿过沾湿的帕子擦着脸颊和脖子。
奇了怪,这天还没到那炎炎暑日,她这出去不过逛了几圈身上就密出了薄薄一成汗水,内里的热蹭蹭的往上长。
怀孕体热也怕热,林秀到是知道,原是怀容儿时那也没这般过分。
林秀到也没多想,只以为两次怀胎时体质不同造成的结果也不一样,该是这两天荤腥吃的有些多上火罢了。
“花芽啊,近来春日鼎盛,改天也快换季立夏,我这才感觉一阵春燥,心里烦的不得了,那菜你便嘱咐厨房荤腥之物便不要上了,做几道寻常小菜即可!”
“哎,知道了格格,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对了格格,早前按您的吩咐给那些金桔切开晒成了干,前儿刚刚收起来,足足晾了两大罐,王爷那留了一罐子,剩下的留着自己用,奴婢先做主给收用起来了,您看看可是合适!”
花芽从茶室隔间拿下一罐金桔干,林秀捏起了几颗放在鼻尖细细嗅着。
气质芬芳,有股淡淡的桔子苦气和幽芳。
放进嘴里又尝了下,酸苦夹着一些甜,用来泡水代替茶叶来喝再好不过。
不过这自己干晾晒出的金桔干,尝着就是没有当初在苏州时喝着的感觉好了。
“嗯,还不错,我如今怀着身子,那些茶水入不得口,这金桔干泡水喝,可是比那白水喝来的有滋味些!王爷那里改天找个机会一并程送过去!,这一罐先紧着咱们喝吧,看样子也能小撑个把月!”
林秀可没忘记当初胤禛随口一说要给他留着的金桔。
虽然这金桔已经下来,胤禛也没急切的来要,但该留的还是得留下一份,省的哪天胤禛那厮借口找茬没他的东西发脾气。
这点不值钱的小玩意给就给了,顺带着刷上一波存在感也是使得。
虽然对胤禛现在心里还存着别扭。
但也丝毫不耽搁她想紧紧把住胤禛这个人,埋怨归埋怨,可自己和孩子的一身荣辱能否团圆还维系在胤禛一个人身上。
林秀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着无比清晰的认知。
她不知道自己在胤禛心里是和地位,将一切都往坏处想,多做一些总是没错。
眨眼就到七月,天眼瞧着就开始变热,距离她怀孕已经有七个多月了。
当初的那罐金桔干胤禛已经收到,没成想胤禛竟破天荒的还给了回礼。
又是一对镯子。
三股绞丝的麻花玉镯子,油润水亮,通体碧色,做工考究,放在手里轻轻把玩,凑在眼前还能看见那极其考验雕刻师傅的极致雕工,一圈闭环的绞丝麻花,竟还能轻轻分离相互碰撞不见衔接,仿若天成。
这手艺一看便知是来自苏州工匠之手,精巧细致,满是趣味和精湛。
然后,林秀依旧照常般将其收起置之不理。
镯子虽好,可戴起来总觉得手被束住不得伸展,一举一动皆要小心翼翼,生怕给磕着砰着,再者还碍着她拿针认线的不方便。
“格格,这般好的镯子为何不拿出来戴上,这可是王爷特地给您寻来的,看做工这般精细,想来定是独一无二再难寻得的好物,搁在盒子里不见天日,岂非明珠蒙尘,可惜了!”
花芽不解,林秀却难与与她说明其中缘由:“这镯子过于难得,我一个格格身份带它终究是有几分逾制,福晋现在都还时时带着一对普通羊脂玉镯不成有过如此豪奢,况且福晋一向提倡节俭,我这般明晃晃带着,总归是和福晋所提倡节俭理论相悖!这可和咱们低调行事作风可是不相符!”
这玩意虽然好看,但也有些博人眼球,和她一向简朴深居简出低调的原则相互违背,这也是其中一条。
过于招摇的事情林秀可不想去干。
或许她在这脊骨眼上带了出去招摇也是无碍,大不了被人说上一顿恃宠生娇,仗着肚子里的这块肉开始作威作福,性子开始跋扈起来了。
“还是格格想的周到!奴婢就没想那么长远!”
花芽嘿嘿一笑,林秀也没在说什么。
端起金桔干闷泡的茶水慢慢入喉,橘香气四溢,多喝些金桔水不论是对她还是对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好处。
曾经她是听那些人是这么说的。
多喝金桔水吃些酸悠悠的果子,以后生下的小孩儿长得水灵。
想想容儿刚出生的时候,却是比其他婴孩长得白净,想来这话里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才是。
越是月份大了起来,林秀便更是小心翼翼不敢瞎捉摸。
就连出门走动都还是在自己院子附近不敢走的太远。
实在是被耿格格的遭遇给吓了一跳。
耿格格身子强健,怀了身子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况且孕期也就比她小了两个月多月,情况说来也都差不多,甚至还比她的情况好上不少。
若非是她前期对外宣称胎气不稳早早见红的缘故轻易不敢出门,得了福晋准许不去请安,打得底子好。
这耿格格却是在呛呛才诊出有孕并且健康无余有望诞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后,古怪骇人的事情便接连发生。
不是被不长眼的下人给冲撞到,便是出去请安的时候路上青苔湿润打滑崴了脚。
几经波折,人虽然没事但也被折腾的不轻。
孩子没事,就大人被吓了一跳,好生喝了好几天的汤药,偏偏有着身孕,扭了脚后那些活血散瘀治疗跌打损伤的汤药沾不得,就连膏药就要敬而远之,可是活受罪了好几天。
以后怕是不能长久走路站立了。
然后林秀立马又进入不舒服的自保模式。
她装病能骗得了旁人,却是瞒不了胤禛了。
胤禛那厮自她怀孕后又往她院子拨来了几个人。
听差的小太监金龟儿被林秀给提拔到了内屋当跑腿,在胤禛的默许下,林秀便做主给金龟儿改了个名,叫金顺意,也算正式算她房里挂了名的屋里人。
顺意,顺意。
不管是她还是起了名的金龟儿能顺心如意,还是潜在的希意金龟儿能和这个顺意做事能顺了她的意?
或许都有点,林秀还蛮看重金顺意的。
不光是他有可能是胤禛那边的人,用着到是放心一半,有时候双面间谍利用起来有可能会达成某样不一般的效果也是说不定。
说这些都有些扯远了。
屋里多个人能跑腿的,林秀也高兴,这样花芽的活计也能轻松一些,不用来来回回的只指使她一个人了。
作为格格来说,在这王府中的一切都要按照符合身份的份例来生活。
她身边只有一个花芽一个明面上的大丫头,院子里的扫撒其实按理说和她没什么关系,金顺意原来的工作便是当个听差在外头传个话,正儿八经的代表她的话那便用不上他什么。
如今,胤禛趁着她怀孕明里暗里的给她提待遇塞人,不光她,耿格格那里也是不遑多让一视同仁起来,叫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样一来,林秀便有了借口能提拔一下她提前看好的金顺意了。
金顺意这小太监平常话语不多,只默默的安心做事,没事就站在一旁当个壁画做隐形人一般,交代的事情每每都办的完美漂亮也不过多邀功,怎一个兢兢业业老实安静能说的了得。
反正林秀的要求也不多,只要能分掉一些花芽身上的累赘的活计叫她轻松一些就好,听着吩咐给她跑跑腿也就完了。
“格格,前院苏总管方才来传话,今晚王爷过来用膳!叫咱们先准备起来!”
金顺意恭谨的给林秀回话,斜站在林秀一侧,以防当了林秀的光亮,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
林秀摸着肚子,坐在桌前等花芽将她的针线筐拿来准备给昨日裁剪的小肚兜绣上两针来着。
“唔~知道了,等王爷来时叫厨房备些王爷爱吃的菜便好!咱们茶间的黑茶还剩哪些?”
说着说着,林秀放下手里的针线,开始思索起来。
”回格格话,咱们茶间儿还有安华黑茶、陕川来的茯茶和藏茶!“
金顺意低眉垂眼不假思索的回答,到是惹得林秀看了他两眼。
脑袋瓜到是灵敏,只进了这内屋才今天,平日里也没看有什么动作,到是连茶水间的摆放库存也给摸得一清二楚,能人一个。
到是来她这里跑个腿当个小太监也实在是屈才。
“等餐后给王爷上陕川来的茯茶吧!给厨房说声,今晚的鹿筋不要用高汤吊!”
胤禛这人爱吃肉,尤以烧鹿筋为最,其他的一些肉食也会进口,餐后便喜欢喝些清爽解腻的黑茶来刮一刮肠胃。
“奴才这就去厨房知会一声!”
金顺意也不问缘由,为什么林秀要改变鹿筋的烧法,主子吩咐了去做便是,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况且还是给王爷吃用,格格心里有主意。
林秀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推到一旁,起身走进屋里开始换衣裳。
倒不是多看中胤禛如何,但也要有个见人的样子,得让人看出来,我对你的在乎。
那鹿筋,也不过是按照她的口味烧制,她知道胤禛享受什么。
无外乎什么一个家的轻松感罢了!
苏州什么样,那她便什么样就是了,偏就胤禛吃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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