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小坐了一会,说了会话,看了会儿林秀筛选的花样。
林秀觉得他们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好聊的。
若非有容儿在这中间搭了个桥梁,恐怕胤禛还不会想起有她这号人物吧!
胤禛走了。
刚才年侧福晋院子的人来报,说侧福晋晚上着了凉现在不舒服,特请胤禛前去看看。
苏培盛进来回禀,胤禛听后微微皱眉,没好气的放下手里的花样图纸:“年侧福晋身子抱恙,去请大夫便是,若是觉得寻常大夫不放心,拿了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上一位太医来!我去了那病便能好了不成!”
话说的不可谓不重,隐隐透着一股不耐。
苏培盛在一旁听着深弓着腰,心里叫苦不迭。
若真这般回了话,那依照年侧福晋的娇脾气和面子,虽不会将气往王爷您头上撒,可底下伺候的人却是受罪。
隐晦朝另一边给胤禛斟茶的林秀看了一眼,希望这位主能大发慈悲的劝上一劝。
他可是知道这位主子身份和心里的地位与王爷来说实在是不一般。
林秀无奈,看她又能怎么办!
胤禛又不是个物件,她还得听胤禛这个正儿八经的王府主人的话呢!
她说了胤禛就能听了?
但苏培盛是胤禛身边的贴身人,也不能不给面子,话还是得帮腔一句卖个好的。
尤其是胤禛要是不去年侧福晋那里待在她这喝茶看书的,若是年侧福晋好了,怕不是第一个就朝她开刀兴师问罪了?
秉承着不得罪不亲近的原则,于情于理还是为了自己以后在这后院以后能安生的生活下去,胤禛还就必须得去了!
“王爷又是何必,说来在妾印象里这好像还是侧福晋自进了府后第一回身子不舒坦,动静如此之大,想来情况严重,侧福晋年纪小小,娘家人又不在身边,更不提现在是自己生着病是虚弱的时候,想来现在也是需要一个亲近人在身边陪着的时候!”
林秀说着有些感慨,在这后院里谁不是年纪小小离了母家,又有谁能依靠呢?
说到娘家,林秀也想提醒一下胤禛不看僧面看佛面,年氏看重爱重与他,这个时候最需要人守着的时候不去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些。
胤禛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就是如此他才心里烦躁不想去见年氏。
他喜欢年氏吗?
答案是自然,虽非男女情爱的那种喜欢,对于胤禛来说,他更喜欢的是年氏的年轻和美貌还有一股寻常闺阁少女所没有的活泼矫健,以及对方眼里对他压抑不住的热情和青葱少女的一腔爱意。
如果年氏出身普通,他大可毫无忌讳的表现以及宠爱,但就是因为年氏身后是年氏,叫胤禛心里纠结又别扭。
对于这种轻率的喜欢慢慢的又变了味。
胤禛其实是个内心有些自我又独断的人,他不喜欢旁人推着他拥着他一步步的前进的那种感觉,他宠年氏,理智的感觉是因为她背后的年氏,感官上对于年氏又确实觉得他合心意。
恰如今日的选择。
今日他不想有什么计划之外的行动,只想安安静静的到林秀这里喝喝茶感受片刻的宁静就好。
明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表态去看一看,毕竟他对年侧福晋的宠爱是众人所见和所闻,不去又不合情理。
这种被撵着走的感觉叫胤禛心里不爽,可现在他还要用着年羹尧。
他后院里没多少身份能够给他助力的,虽然这里面也有他故意和德妃不在意不作为的成分在,那年氏就是一个很好却又最容易连接到年氏的桥梁。
众所周知,年羹尧宠妹妹,将他这个宝贝妹妹看的及重。
他虽然理智上知道,不管如何,年羹尧作为他的下辖汉军旗由他统领听命于他,可他想要的却是更为亲近与忠诚的那种。
他们必须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绑的更深一层,他好他才好的那种局面。
胤禛的心态犹如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很像,却又不是。
林秀知道,反正到最后权衡利弊下,胤禛还是要去,简单一提就好。
看着胤禛的神色,眉眼虽皱,缓了一会,仔细的将手里的花样整理好放回小匣子,拉着林秀手摩挲了两下:“今日只能陪你到这了,改日我在来看你!年氏那里,我.....”
“妾身知道,王爷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时间久了,侧福晋那怕是等急了!”
林秀抽出手,语气还是那般温温柔柔,眼里毫无波澜。
胤禛听这语气怎么听不出林秀这是在赶人了!
也只能亏欠一句:“我去去就回!”
真能回来还是假能回来,胤禛也是说不好。
“那妾身恭送王爷!”
“嗯,你们几个好好照顾格格,若有不妥,拿你们试问!”
“奴婢/奴才谨遵王爷吩咐!”
屋外已经轻飘飘的飘起了小雪花,不大,却是落人头上、脸上、手上丝丝凉凉一片。
看着苏培盛拿来一柄极大的油纸伞撑开,小心的给穿着一身皮裘的胤禛遮住那落地就化的小雪花,慢慢走出了院门。
地上已然湿成一片,砖砖缝缝花树底下都成了泥,熬过冬的绿叶树上被那些小雪花给薄薄的铺洒上了一层。
那句撒盐空中差可拟说的就是这吧!
细细碎碎的更小盐粒似得。
等什么时候到未若柳絮因风起时,这整个院子说不得都会变成一片雪白吧!
看着那盏胤禛刚才喝了一半还显温热的茶杯,上边还升腾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热气。
这是胤禛最爱喝的八分热的茶水。
“格格,王爷已经走了!”
花芽进来帮着收拾残局,将刚才胤禛喝剩的茶水收起,看着一脸不为所动的林秀。
林秀知道,胤禛走了便不会再来了。
她可不信胤禛说的什么下次一定!
想来今日也会留宿在年氏那里,胤禛的野心和想法林秀知道,胤禛也不是那种会被情感所困之人,必要的手段和他现在能所利用之上的资源里半是不肯浪费。
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她现在也搞不明白王爷和她家格格之间的关系了!
“我饿了!花芽,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点心,给我拿点回来垫垫肚子!”
林秀说的平静,仿佛是真的饿了一般,花芽一听,赶紧应声答应。
不再纠结什么关不关系矛不矛盾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林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待花芽端着茶盏退下后,林秀忽然觉得眼睛痒痒的热热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便觉心中一阵委屈。
毫无缘由,突如其来。
是在什么时候?
林秀不想搞得太明白,只能将一切的的缘由转嫁到怀孕的因素之上。
这样能叫她好受一些,若真要深挖下去弄明白这个感觉是因为什么,她害怕那个结果。
还不如不去想,就这么继续任由不管下去吧!
年侧福晋生病的时日不能伺候胤禛,想霸着胤禛不让他去旁人的屋里也不现实。
福晋看见这么好的好机会又怎么不会利用一下。
好狠狠地打击一下威胁甚大的年侧福晋一下,好好地措措她的锐气,顺便还能出上一口恶气。
一举两得了不是。
“贱人,贱人,贱人,都是一群贱人!”
在福晋的推波助澜下,胤禛也是宠了不少在年氏得宠时而忽略的几个新秀。
其中就属新进府的几个新人最为得宠。
今年小选之年,如无意外胤禛必会分的几个侍妾充实后院,有按例划分给他的也有德妃赐予,一下子雍亲王府又多了几号人物来分薄年氏的宠爱,可不能让年氏心里火大生气。
一想到过两年又要大选甄选秀女,按着规矩,又得得上几个新人。
这么一想,年侧福晋心里一瓯,更加难过起来。
“主子,药熬好了!”
颂芝小心翼翼的端来一碗汤药,目不斜视从一地碎片中走过,小声安抚年氏提醒吃药。
“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年氏闻着这令人作呕的药味便是一口回绝。
颂芝端着药碗“主子,这药可是王爷拿了自己的帖子从太医院请的太医为您专门开的!王爷还特地嘱咐了奴婢们要看着您喝下,王爷说了,知道主子怕苦,这不,还专门叫人特地一早送来的蜜饯果子!“
“这可是主子您姑娘时最喜欢的五味斋的蜜饯了!王爷对主子您如此看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不过就得王爷一乐,王爷放在心上的不还是主子您吗!”
颂芝小声奉承,年氏一听胤禛为她所做的一切自是欢喜不已:“我就知道,王爷心里是有我的!”
但一想到这两天因为她生病不能陪伴胤禛,光是便宜了后院其他女人,心里就是一阵气:“那些人,不过是看着我现在身子不爽利,等我好了,自是有他们好看!”
“是啊,主子,所以这药您可不能不吃,吃了药身子好的快!要不然可是便宜了那起子人去!”
“行吧,把药拿过来!还有,王爷送来的蜜饯在哪?”
年氏端着药碗,皱着眉头一脸嫌恶的将药大口喝下,颂芝见状,赶紧叫端着蜜饯准备已久的周福海上前服侍。
“主子,快含些蜜饯,小心苦着!”
周宁海哄着年氏,将蜜饯盘子往年氏跟前凑凑,年氏赶紧捏了颗杏脯放进嘴里压下那股子苦涩的药味。
药味哪里是说下去就下去的,可大抵是觉得这蜜饯是心上人特地给给自己准备的,杏脯的微酸小甜,但吃在嘴里却让年氏觉得如灌蜜糖,甜到了心里。
看着年氏顺利的吃完药,新好心情的吃着蜜饯。
周宁海和颂芝心里松了口气。
看着年氏大有还想再接着吃蜜饯不停手的架势,周宁海赶紧将蜜饯盘子往后收了下:“奴才的好主子哎~蜜饯可不敢多吃,平日甜嘴便罢了,吃多了小心这牙受不了!”
“就你多嘴!也不知怎的,忽然觉得今日的蜜饯和往常吃的不一样,我倒觉得好吃极了!”
年氏娇嗔的白了周宁海一眼,一口气把胤禛给的都一口气吃光她还舍不得,挥了挥手叫周宁海退下将这蜜饯收好,也没怪他阻拦的罪过。
周宁海和颂芝听着,半哄着年氏说着:“或许这是因着王爷送来的缘故,这可是王爷对主子您的一片心意,这能与那普通的蜜饯相比?主子您说奴才说的是与不是?”
“贫嘴!”
年氏嬉笑嗔骂,顺手把梳妆台上的一块玉扣丢给了周宁海,颂芝也没忘记,将台子上的一根不甚华光的金簪子给了颂芝。
今日份的伺候年氏表示自己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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