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迟迟不来月信,久到就连神经一向大条的花芽都起了怀疑。
“格格,您这月,这月的那什么好像还没来!”
花芽说的吱吱呜呜,刚铺完床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一旁小榻上挑拣花样的林秀提醒。
她和林秀月信相差没多少天,没道理她都来了两次了,怎么她的格格还没出声!
这不正常!
“什么来没来?”
林秀随手将画稿放置一旁,起身走到多宝阁那取下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着她原来挑选好觉得还用不上的稿图,刚才的图样看了一圈,没找到几个合心意决定要绣出来,打算看看以前攒下来的图样,若有合适的,在另行打算。
花芽声音有些小,精力没放到别处,对花芽的话便只听到了一半。
“格格,您最近身上就没感觉到什么不妥帖的地方?或者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林秀随口回去,拿着匣子的手一顿,眉毛一挑若有所思的看了花芽一眼。
难不成这丫头终于知道了?
看花芽那一脸纠结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林秀好心的开个头:“你知道了?”
被林秀这么一反问,花芽轻阿了一声“格格,您这确实不正常,奴婢都来葵水两回了,明明奴婢记得和格格您差不多的时候,可,这怎么!”
说着呢,花芽一下子羞愧起来:“也是怪奴婢,怎的这般粗心,连格格这般亲近的事都注意到,实在是该死,奴婢曾听说这女子不来葵水可是要影响以后生娃娃的,要是因为奴婢疏忽耽搁了格格,可怎么办才好!”
“格格,要不咱还是禀了福晋叫个大夫来诊一诊吧!”
林秀要被花芽这个笨丫头的操作快要笑死了。
“我没事,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正是因为没来葵水才正常!”
林秀有心逗一逗花芽这小丫头片子。
还是孩子一个呢!
今年是又长了一岁,有十六了吧,什么都不懂呢,前年刚来葵水时也是什么都不懂,还是林秀她小心安慰悉心教导才让这小丫头片子安下心来。
一想到花芽当初当当成长的时候,一脸惨白凄凄哀哀的跟在她身边服侍,仿佛不多久就会撒手人寰驾鹤西去的模样,对林秀不可谓不细致妥帖。
红着眼眶,常常走神,吓得林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不过是身子发育到了年纪罢了。
该有的一遭,花芽年纪小,以前大抵是底子不好,月信到是来的晚。
便自那时后,花芽对她的态度更显亲昵,眼中孺慕时有显露。
花芽这孩子虽脑瓜不甚灵光了些,但实在诚恳老实听话,林秀也大有想将花芽当干闺女培养看待一般。
看花芽急的眼眶都快变红的趋势,林秀见好就收不在逗她。
她算算日子,也快两个月了,花芽是她房里的亲近人,花芽还是她带着一块进府的,除了胤禛外,便只剩下身边的花芽外最让她放心。
想着花芽也算是自己人,告诉她只要记着不声张出去就好。
“你过来!”
林秀招招手喊花芽过来。
花芽紧紧攥着一角不明所以,可还是听话的走到林秀跟前站好:“格格,怎么了,可是有事吩咐奴婢去做!”
林秀不说话,拉过花芽的手贴到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她这个举动一下子惊的花芽一下。
下意识想挣开林秀的手抽出,但又怕不小心弗到林秀便只能作罢。
“格格您这是做什么?”
“花芽长大了,也该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事了!要不然等花芽你到了嫁龄之年去了夫家后,什么都不懂可还行!”
“不过说来,刚才花芽你说的确实没错,女子不来月信确实是生病了,但还有一种情况同样与不来月信一样!”
"嗯?"
花芽好奇,既害羞又满是期待的看着林秀想她继续说下去。
林秀顿了顿:“那就是我这里有了一个小娃娃!”
听完这话,花芽一脸不可思议,惊讶的看看林秀后又看看林秀的小腹,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大大的疑惑。
小娃娃她是见过的,得有她胳膊肘那般大,格格的肚皮这般小,又是怎么放进去的?
原谅她单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乎乎生活了前十几年。
她一直在钮祜禄的内宅外院做些粗使的活计,父母什么的印象早就没了,只记得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就被人牙子连卖半带送的一块加塞进了钮祜禄府上做事。
只因她长得傻乎乎一副不甚聪明的模样,内屋精细的活计轮不到她,搬运重活她小身板也做不了多少,只能不尴不尬的在院子里做做扫撒浇浇水打扫打扫卫生一类的事情。
那些钮祜禄府里的家生子不愿意搭理他们这种外边采买回来的佣人,而外边买进的佣人有各自有各自的小团体抱团取暖。
她花芽一个孤女,不漂亮不聪明,平时只会闷声做事不做其他,自然也就没人愿意带着她玩。
不是没有,但也各怀心事的想和她套近乎忽悠着她帮忙把那个人的活计给一块做了。
反正她以前是没少被人呼来喝去。
那些人,便也不会真心的给她教导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成长经历和对待手段。
花芽听得懵懵懂懂,其实林秀也不予多说什么过多深奥的解释。
只告诉她一个浅显的道理,她这是怀孕了,所以没来月信,便不用大惊小怪的上报喊大夫,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于更为深奥一些层次的东西,比如这肚子里小娃娃是怎么来的问题,林秀现在还不想污染了花芽那颗纯洁的心灵,或许等到了年纪到了,自然而然的就会知道吧!
反正林秀便是这般过来的。
就连男女之间,她都是在成婚前夕从喜娘和她娘那言语不详的话中懵懂了解过来的。
至于后来的老师,那肯定就是胤禛了。
上了一次朦胧的理论后,后来的实践操作便都由胤禛这个老师一步步的教导而成。
所以林秀就觉得,花芽等到了时候便会知道了。
但是一些粗浅的道理该知道的便一定要知道,女儿家虽多娇贵,怕听得多了什么情情爱爱移了性情,可林秀却觉得女孩子家该知道的一些知识还是要了解。
多少清清白白的好孩子因为懵懂被人哄了去还不自知。
尤其是像花芽这样的女子,太多了。
多知道些总不会错的。
“你们主仆两个在说什么?弄得这般神神秘秘!”
林秀正说的起劲,花芽听得一脸认真,忽然就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所打断。
是胤禛。
林秀立马收声,起身上前迎接:“见过王爷!”
微微福身行礼,就被胤禛一下扶起:“你我二人还需如此多礼?”
花芽看了一眼林秀又看看胤禛,想起刚才林秀与她说的要保密的事情,尤以刚才林秀说的那个民间传说叫她记到了心里。
她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格格肚子里的娃娃不能跑掉!
她虽然懂得不多,可在钮祜禄府也算打工多年见的对然不是很多,但也算知道一点,若是有了孩子那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她记得当初大老爷的一个姨娘也是有了娃娃,所有人对大老爷那个有娃娃的姨娘态度都热切了很多。
尤其是跟着林秀请安多回,见识到了李侧福晋因为有着弘时阿哥这么一个孩子有多少人可着劲的去扒拉去钻营。
尤其是想起当初那几个恶心人的奴才跑路抱大腿的地儿就有李侧福晋那。
她也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
可做事也不该如此下作。
所以花芽心里就认定了,有了孩子后,林秀的生活就会更上一层楼。
为了林秀的以后,花芽更是坚定了要保守秘密的决心。
尤其是知道林秀只告诉了她一个人后,那种被信任的感觉,叫花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感动,被认可?
花芽便更加深深地决定,她要为林秀的幸福而努力,她绝不会像那些卖主求荣的人一样背叛格格,永远!
花芽低着头,和其他人一样顺势从屋里退出来守在门外。
此刻开始,她便注意起了自己的言行举止,绝无给外人一点拿捏把柄的机会。
林秀和她肚子的娃娃,就由她花芽去守护了!
“夫人还是如在苏州时那般随意便好!我接夫人进京,可不想让夫人变得不是自己,这屋里就咱们两个,我都不怕,秀娘还怕什么!”
胤禛顺势坐到了刚才林秀做过的地方,从桌上拿过刚才林秀翻看的花样稿件,一页页的翻看起来。
花样到是没什么出奇的。
胤禛看着手里的花样图纸中大多都是些寓意吉祥祛灾避祸多给孩童穿戴的纹样,林秀抿着嘴,也不对胤禛客气,径直走到一旁的榻子上坐下,将茶推到胤禛那边:“怎的想起到我这来了?”
这话说的也是毫不客气,闻言胤禛抬了抬眉,一抖手里的图样,好笑的看了眼一旁的林秀。
“怎的,秀娘这是吃醋了不成!说来也是我的不是,这几日来是有些疏忽秀娘!还望秀娘莫怪!”
胤禛道歉道的那叫一个爽快,林秀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胤禛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去:“吃醋怎样不是又怎样?”
林秀没好气的回怼回去,大抵是怀孕的关系,她对着胤禛实在是没了往日的耐心,火气难免冲了一些。
胤禛不为所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也是,听苏培盛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会自己找事做,说那院儿中新移栽的几颗金桔都是你亲自打理的,这金桔可是不好打理的很,看那架势,再过些时日便要结果成熟了,我只以为秀娘是个刺绣好手,没想到这于莳花弄草一道上也是个高手!”
胤禛好不掩饰自己在她院子里安插了人手的事,林秀到没所谓,她又没什么好监视的,随胤禛怎么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左右没碍着她的事情,权当透明人睁眼瞎,忍忍就过去了。
“到时结了果子,我叫花芽他们留下几个,至于滋味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林秀应承着,胤禛点点头表示记下了:“秀娘,在等等我!很快了!”
嗯?
等谁?
说金桔呢,怎么又忽然转移话题了?
然后林秀愣了一会才勉强着扯出一丝微笑:“那好,那我便等着王爷!”
次次说回回说,永远都是这样!林秀无奈,却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应和,她不是不信胤禛,可是真要是这么容易,哪用得着他如此再三的与她强调!
仿佛就跟安她的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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