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带着小五走在长长的过道上,行至一处,因瞥见三阿哥匆匆走过来的身影,而立住脚,扬声道:“永琪,现在额娘嘱咐你的话,你可要好好听着了。”
永琪似懂非懂地点头。
愉妃唯恐自己声音太小不为人知,朗声道:“永琪,后天你皇额娘的梓宫要奉移景山观德殿暂安,那天是大礼,你可万万记得,一定不能哭,不能伤心,知道么?”
永琪疑惑道:“可娴额娘嘱咐,是一定要很伤心地哭,否则皇阿玛会生气。”
愉妃这才神神秘秘道:“平时是这样,可到了后天,娴娘娘也会这样嘱咐你。那天所有的阿哥公主都会去哭丧,谁都会哭得很伤心。只有你一个人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哭,你皇阿玛便会对你另眼相看。因为你是在所有痛哭流涕沉浸于悲哀的人中,唯一保有清醒与理智的一个。”
“对于你皇阿玛而言,不仅失去了你皇额娘,也失去了嫡子。所以对他而言,得到几个孝子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得到一个不为悲喜所左右的未来的太子,你懂么?”
确保三阿哥将自己的话一字不漏的都听进去了,愉妃才带着永琪离开。
虽然纯贵妃表现的一直志不在后位,可谁知道是真是假呢?海兰自己平时都表现的很安分。
海兰不会太相信后宫这些女人明面上的那一套。纯贵妃真要有心,胜算可不小。
“儿臣见几位弟弟因为劳累都起了口疮,所以想吩咐太医院备些金银花茶给弟弟们。”
永璋时年十三岁,在宫里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苏明月有意培养他,便将丧仪中不少事情交付由他去做,让他熟悉宫廷事务,也引导他去思考。
“今日愉妃所言,额娘觉得可用么?”
苏明月轻笑道:“我原当愉妃是个安分的,原来也动了这个心思。”
想起那一日船上发生的事情,苏明月立马意识到,这恐怕也是愉妃一次穿针引线。
为的就是富察琅嬅的性命和她空出来的皇后之位。
永璋迟疑:“那额娘的意思是……”
苏明月爱惜地替他整好衣衫:“好儿子。永琪还小,哭与不哭大人都有斡旋的余地。可你不一样,已经是个大人了,因当也能感觉到近日山雨欲来。”
“孝贤皇后在时,你皇阿玛并不喜欢她。可她一去,你皇阿玛立马就因‘懈怠、礼不周全’等理由贬黜来保、鄂容安、汪由敦、兆惠等人,可看出什么门道?”
永璋沉思了一会儿,适才开口:“额娘提到的几人都是皇玛法时得过重用的臣子,所谓‘子不改父道’,是以皇阿玛登基后也重用他们。然则他们到底不是皇阿玛亲自培养的班底。”
“儿臣听闻这几年恩科,也为朝廷选出许多优秀人才。不过官场职位到底是有限的,只能换下一批人再用上另一批人。”说道这里,永璋已然明白,“皇阿玛如此大刀阔斧,无非是要彻底把权利掌握在手中。”
如此一来,又怎会心盼年长的儿子来分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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