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出生在穷苦人家,母亲生她时落下了病根,再难有孕,那个男人嫌弃母亲生不了儿子,不能为他延续香火,经常对母亲和幼小的她非打即骂,后来那个男人因为赌博欠别人钱还不了,被讨债的打死了,她们娘俩以为苦日子就要到头了,母亲却在她五岁时患了大病,看病需要钱,她没钱,于是她便拖着病重的母亲,在大街上立个牌子。
卖身救母。
那个年头,百姓大多贫苦,且也不愿意花钱买这么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幼女回家,不但干不了活,家里还要多一张嘴吃饭,再说了看她母亲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知道要费多少钱才能救得活,于是大多数人都只是摇摇头走了。
而达官贵人家,也是不敢轻易带些身份不明的人回家,就算带回家了,这么多人看着,上朝时被言官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弹劾,那些死对头又你一言我一语,说他对人家五岁的小姑娘有非分之想,那他便是百口莫辩了,说不定连官位都保不住,如此即便动了可怜这女孩的心思,也实在不敢过多表现。
大中午的,日头正毒,五岁的流珠滴水未沾,嘴唇裂的发痛,来来往往的人少了很多,她还是不停的磕头,求人救她母亲,后来有一个富贵人家抱着小女儿,将她买下了,并派了穿着很严肃的大夫救治她的母亲。
她先问了很多大夫,都说她母亲病的快要死了,救不活了,让她找个地方埋了算了,她不信,这个大夫就很厉害,她母亲喝了药后,还与她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即便最后还是去了。
流珠就这样进了高家,她彼时并不知道,买下她的人,是当时权倾朝野声名在外高家的大公子,他怀里抱着的,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她后来得知高贤的身份后,也并没有害怕,虽说高家在大梁的风评不好,但她从心眼里觉得,高家的人都很好的,家主对她很好,小姐也很好,高家的人都很护短,任凭外面的人将高贤传的多么罪大恶极不辨是非,就算再来一次,她知道高贤的身份,还是会选择走这一条路。
流珠看着手里的卖身契,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将呼之欲出。
小皇子咬着小手指,咿呀咿呀的叫着,高贤轻声哄着他,高阳背对着他,鼻子不知怎么突然一酸,铜镜中的人无意识皱了皱眉头。
“流珠,你的卖身契已经还给你了,从今往后,你是自由的了。”
流珠咬着唇,摇头,“不,家主,流珠不走,流珠一辈子都是高家的人。”
高贤叹了口气,道:“流珠,老夫不是要赶你走,老夫是有事相求。”
流珠头摇的更欢了,“家主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
高贤道:“流珠,你自幼与阳儿一起长大,阳儿虽是骄纵了些,却也是拿你当亲妹妹疼的。”
流珠用力点点头,“流珠知道的,流珠也是把小姐当做流珠的亲姐姐。”
高贤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便好,流珠,不必再叫我家主了,从今往后,你是自由的了,阳儿……还麻烦你多照顾,多担待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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