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阁。
攀枝花四角鼎炉内正缓缓往外渗着龙涎香,价值连城的龙涎香,只供皇帝一人使用,可这么多年来,但凡有上贡的龙涎香,先皇都是直接送到凤仪阁来,有时上贡的数量少,御书房都没有龙涎香,在凤仪阁,偏偏就能找得到。
香已经燃了许久,烧着烧着,味道便有些稀疏了,高阳闻惯了龙涎香的味道,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精致高贵的女人,叫道:“流珠,取香来。”
流珠轻步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道:“小姐,龙涎香已经没有了。”
高阳愕然了一瞬,而后恍然大悟,道:“是了,竟是本宫忘了,现下正是各诸侯县主上贡的时候,现如今朝中势力混乱,已经僵持了将近半年,这天下之主,谁当还未可知,他们在此时不上贡,难道是以为这场局我高氏没有胜算,已经叛变,打算另择他主了吗?”
流珠低着头,道:“小姐,家主一定会有办法的,高氏不会倒的。”
高阳猛地回头,狠狠瞪向流珠,道:“我有说过家主会输吗吗?还是说连你也认为高氏会倒?连你也已经开始打算另择她主了?”
流珠头低的更低了,眼圈渐渐的红了,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道:“小姐,对不起,流珠说错话了,流珠自小跟着小姐长大,生是高家的人,死是高家的鬼,流珠说错了,求小姐原谅。”说着,流珠就跪在地上,向高阳行了个大礼。
高阳余怒未消,胸膛仍在起伏着。
这时,外面有侍女传话,“高太公到。”
高阳看着高贤不等她传召便直接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咬着手指头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高贤看的小皇上。
高阳猛地一甩长长的袖摆,坐在了铜镜前,背对着高太公,不去看他。
“流珠。”高贤稳重中带着几分沉重的声音响起来。
流珠连忙转了个方向,对着高贤叩拜,道:“家主。”
“流珠,老夫知你忠心,你没错 ,起来。”
流珠鼻子一酸,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她犹豫的看了看高阳,没敢吭声。
高阳斜着眼睛看她,阴阳怪气道:“看我干什么?家主让你起来就起来,我说的话能比得过家主有分量?”
自从高阳刚及笄,便被高贤逼着嫁给先皇,与青梅竹马的百里行止决裂时,她便从未再叫过高贤一声“父亲”。
也从未再进过高家门,人前人后,都是称呼高贤为“家主。”
高贤叹了口气,不知为何高阳从中听出了心酸,心中某个角落踏了下去,莫名的动容了一瞬,高贤道:“流珠,你是个好孩子,你起来吧。”
流珠犹豫了一瞬,还是擦干眼泪,慢慢的站了起来,高贤左手抱着小皇上,右手腾出来从左手的袖子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流珠。
小皇上被高贤这个动作弄的有点不舒服,小声的“哼哼”两声,高贤轻哄着他。
流珠拆开信封来,里面赫然是禁锢她一辈子的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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