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莫雁南被肚子咕咕直叫的某人从梦中叫醒,可惜的是那个肚子饿得直叫唤的某人,却还在呼呼大睡。莫雁南好气又好笑,这人是个笨蛋?昨天肯定没有吃,想着这人肯定饿坏了,就赶紧爬起来,吩咐丫头们做些清淡的吃食来,之后便让墨竹进去伺候。其实沈文清在莫雁南起床时,迷迷糊糊已经清醒了,顿时心下大惊,新婚夜不等妻主先入睡,视为对妻主大不敬,当晚是要被冷水泼醒,跪祠堂的。沈文清一时心里又乱又慌,连身上的一些不对劲都没察觉到,账外有脚步声靠近,沈文清吓得裹了被子,缩进墙角。“主君,你醒了吗?”这好像是墨竹的声音沈文清猛地拉开锦帐,一双受惊的眼珠瞪着墨竹“主君,你怎么了?”沈文清的举动也把墨竹吓了一大跳,“莫..妻主呢?”沈文清忍下心中的不安,问道“家主,在前厅等主君用膳呢”墨竹眼里眨巴着某名的光,有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欣慰感。“哦哦”沈文清赶紧爬了起来,墨竹挥手让几个哥儿侍从上前伺候主君穿衣。这些人都是沈文清的陪嫁奴婢,沈文清的奶爹几年前死了,因为沈文清婚事突然被女皇陛下指了,陈氏一直没有找到好的陪嫁嬷夫,只好陪嫁了六个一等丫鬟翠青翠兰等,一十二个二等丫鬟,六个身世清白的哥儿以及无数的仆役护院,可见陈氏对青哥儿的爱护。
沈文清本身已经起晚了,不敢再让莫雁南等,只好匆匆换了衣服,简单地绾了发。莫雁南瞅着站在下方低头行礼的人,那人今天穿了件青葱索金边的袍子,下面一双白色的绣鞋,竟让人有了风姿扶柳的感觉。“过来”莫雁南声音有点低沉沈文清有些慌乱地坐到了沈雁南的右手边,这是他第一次,不对,第二次近距离看她,她的皮肤偏黄,眉毛不浓不淡,两只眼睛很凌厉,让人不敢直视,特别是如今居然添了新伤,右眼下方有一道刀疤,怕是战场上敌人留得吧。沈文清一边夹着包子,一边想,“吃”自己面前碟子里突然多了一块蒸糕,这种东西,甜甜腻腻的,一般哥儿都爱吃。但沈文清不爱吃,本着不能拒绝妻主的心,便一口一口地往下吞。早膳过后,莫雁南领着沈文清去了莫家祠堂,一一上香,本来还要拜见莫雁南的奶爹,但李嬷夫本来身子不好,结果最近又累,就病着了,大夫嘱托要静养。莫雁南领着沈文清往回走。两人走在一起,莫雁南虽不如一般女子那么高大威猛,但久经沙场,身材还是很结实挺拔的,至于沈文清现在还小,个头刚好过了莫雁南的臂弯。“等奶爹好了,你要跟着奶爹学管家,知道了么?”“是,妻主”沈文清乖巧地应道莫雁南牵着沈文清往回走,莫府真大,和沈府差不多,只可惜人少,就感觉很空旷。回到了劲松院,没错,他们新婚的院子,据说还是莫雁南爷爷提得字。莫雁南一回到屋子就躺到窗前的榻上看书去了,这边沈文清却不知道做什么,便指挥着墨竹把昨儿的嫁妆造册登记,该入库的入库,备用的衣服被子统统收进柜子里。沈文清一闲下来,立马发现自己身子有不对劲的地方,往常有那个白玉扣在,他总是尽量忽视那种冰凉的奇怪感,可能之前是因为太紧张或是什么的,愣是没发现这种不同。
沈文清偷偷地瞄了两眼,见那人还在看书,便忍不住悄悄地把手伸了下去。
脸上一会儿沉思一会皱眉,而榻上的人眼睛早就不在书了,心里早已笑得直打滚,面上却平静如水,这沈文清真是太可爱了,他不会现在才发现不对劲吧??
因为沈文清正好坐在桌旁,桌子挡住视线,莫雁南看不到自己夫郎的小动作,只能靠沈文清脸上的小表情去琢磨。
沈文清用手摸摸了,可惜隔着衣料,他也摸不清是什么东西,四下窗户门都大开,屋外站得就是人,屋内还有莫雁南,沈文清也不敢大动作,怕被人发现那就丢脸死了。
最后狠心使劲碰了下,结果疼得沈文清小脸一下子白了,差点叫出声,而榻上的莫雁南也差点跳起来,心砰砰跳个不停。
最后沈文清没办法了,看莫雁南一时半会看不完书,只好假借沐浴的名头。.
屏风后,木桶里,沈文清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越摸心里越气,这又是什么?!莫雁南这个变态!
借着窗户上的光亮,水上面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只觉得自己那里肯定堵了东西,明明晃晃的还翘个大珠子。但沈文清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更不敢大大咧咧光着从木桶里站起来,他怕莫雁南那厮突然闯了进来就糟了。
这边的莫雁南笑得眉不见眼,一本好好的书都被皱巴得不成样子了,但这动作却没逃过赏月一颗八卦的心,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往榻上瞄,却被旁边晏春狠狠踩了一脚,这丫头是找死么?连主子都敢偷窥了,忘记上次多嘴被李嬷夫罚跪三个时辰了么?
不过晏春撇过头去脸却是笑眯眯的,谁让自己主子心情好呢。
沈文清出来的时候垂头丧气,不过一双耳朵却红透,内心羞愤欲死人家要怎么....怎么?哪个字他死都说不出...
莫雁南的脸被整个书挡着,沈文清看不到,但他觉得莫雁南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
很快他就顾不上探究莫雁南的想法,因为他..唔,沈文清压下嘴里的闷哼,之前不知道的时候,还不太想那个,可是如今,小腹坠胀,竟像针扎一般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快被那种憋得感觉折磨得快疯了,突然被身后一双手牢固地困在了怀里,他已经顾不得会被别人看见,整个头埋进莫雁南的怀里。
莫雁南脸有些黑,他居然那么固执,即使疼着也忍着不向自己开口,沈文清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睁开眼一看原来他已经被抱到了屏风后的红木桌子上。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正解着自己裤腰带子,他一下子大惊,从桌上差点跳下来,却被莫雁南伸手搂住。
沈文清看着一声不吭的人,感觉不太妙,她在生气么?可是...哦,老天,让他死吧,他一头撞进莫雁南的怀里,像是这样就可以屏蔽他周身奇怪的感知和一张无比滚烫的脸。
那里和他的脸一样滚烫,她的手却很清凉,甚至很舒服,他怎么能.....那里在一点一点地挑拨下,慢慢地复苏,升起一股子莫名的快感,这个感觉很陌生,沈文清本能地想要排斥推翻却又莫名地想要沉沦迷失。
“嗯~”疼,沈文清睁开的第一眼却瞅见一张分外认真的脸,只看她的脸还以为在做什么正经的事,只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轰”一声,沈文清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整个身子彻底被点着了,像烟花炮弹一样四分五裂...
莫雁南倒没注意怀里人奔溃至极的表情,只是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东西,唔,有点红肿,可能还不适应吧...
轻轻地揉了会,用手扶着,抬起故作懵懂无知的眼睛盯着沈文清欲语羞愤的小脸
“你...”一双凤目清泫欲滴,颤巍巍地简直不敢相信...
可莫雁南却是一副我就是这么干的表情,沈文清想爬出去,可惜浑身瘫软无力,在无声的对峙中徘徊,突然,莫雁南笑了,冷冰冰的笑,让沈文清心里莫名地发颤,头皮发麻...
莫雁南冷笑着不顾怀里人的挣扎,把手直接放在小腹上使劲按压,“啊,不....不要”沈文清变调的声音哑在嗓子里。
周围很静,只有淅淅沥沥的声音,淡淡的尿骚味,刺激着两人脆弱的神经,莫雁南看着怀里瞬间惨白的小脸和泪湿了紧闭的眼睛,嘴唇上的牙印,突然觉得自己疯魔了...
沈文清觉得那里热热的,被帕子轻轻拂过的湿意,止不住心里渐升起的酸涩和闷气.至始至终,他没睁开眼睛,他现在不想看到这个人,他....讨厌她,讨厌她强迫他。
莫雁南系好沈文清的衣服,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看着闭眼装死的沈文清,莫雁南沉吟了片刻,又挑了药,把东西放进了里面,不能心软,现在还不能心软,莫雁南对自己说道。
到了晚膳时间,沈文清还没有起,原因无他,床上有东西咯吱得他根本睡不着,而且浑身酸痛。沈文清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叫他,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就听见墨竹的声音。
“主君,该起了”
“晚膳备好了”墨竹隔着帘子讲话,女子与哥儿有别,一般丫头们都在外间伺候,哥儿侍从在内室。莫府上的哥儿很少,只有莫将军的奶爹李嬷夫身边有几个,据说是因为莫将军嫌弃哥儿力气小,干不了什么大事,便把身边的人都换了女人的,特别是春花秋月这四个丫头,武艺都是杠杠的,连医术、绣功都不错呢。
“墨竹,帮我取些湿帕子来,我想擦擦脸”,墨竹应了一声去取。其实沈文清是想敷眼睛,因为之前觉得莫名委屈的很,结果眼泪就一股脑倒了下来,等他如今睁了眼,才发现事情大条了,他的眼睛居然有些睁不开,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肯定又红又肿,这么出去,肯定会有人发现,到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都出来了。
至少,他现在还需要莫雁南的宠爱,哪怕只是表面上。
从帘子外接过墨竹拿的帕子,直接捂在眼睛上,“墨竹,她呢?”
“她?啊,家主去了宫里的宴会”
“墨竹啊,我想喝些牛肉羹”
“哦...哦,好的,主君”沈文清打发了墨竹,他现在还不太想让墨竹知道,墨竹知道就意味阿父也会知晓。他敷了敷眼睛,才从床底扒拉出一个大木箱,里面装了许多玩意,他缝坏的衣服,胡破了的风筝,用木头削得宝剑,还有许许多多个他和墨竹一块完成的荷包以及很多本野史传记。
他从里面翻了翻,从中间找出一个大的木盒,里面装了各种伤药,这是他三姐在他出嫁的前一晚塞到他怀里的,说什么怕他被妻主活活打死,便让他到时候用这个保命呢,这个丫头还真是别扭呢,哈哈,只是,哎,可惜了,这盒中的药都是顶顶好的,有的甚至是千金难买的续命丹药,这个盒子那丫头平时宝贝的很,碰都不让碰,里面大多数药膏丹药都攒了整整三年呢,说她迟早有一天上了战场会用到呢,早做准备的好,可转眼却送给了他。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青色瓷瓶,这可是上好的千雪膏,有化瘀润肤的作用,怕这小小的一瓶,也要好几千两银子吧。如今,可要多亏了这药,才遮了他的丑态,沈文清轻轻地把药涂在了他的眼睛,没一会,便会消下去吧。
墨竹进来的时候,沈文清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既然她没在,他就没必要收拾了吧。可惜墨竹却不肯,大府有大府的规矩,这不是他和公子小小的若兰轩。
“公子?”墨竹的惊呼,差点把外头的丫头都引了进来,个个都在外头惊问主君怎么了?墨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沈文清还算淡定,说无事,是我家小奴婢不懂事。
众人也不好再问。
“主君”墨竹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眼泪汪汪地跪在沈文清身前,拉着他家少爷的手,如果不是今夜看见少爷泛红的眼睛,他几乎都要忘了,他的少爷曾经抵死不从,不愿嫁人。可他不明白,莫将军明明看着那么好,家世显赫,荣宠犹在,内宅无夫侍,比起京都的其他女子真是好太多了。
“我只是有些想阿父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药呢?才过了短短两日呢,害我以为过了半辈子呢”
“少爷,主君肯定很好呢,再说后天..”墨竹突然顿住,后天就是“三回门”了,他看着少爷黯淡无光的眼眸,再也开不了口,这是他们都无法决定的事。
注:三回门是指嫁出去的哥儿在三天后带新婚妻主回门,若新婚妻主不满意,就会推迟回门的日子,但这样哥儿的家人就会遭到世人的嘲笑和鄙视,认为其子不贤不教,乃是父之过。这样的情况不但哥儿要受惩罚,连哥儿的父亲都要族人的苛责。
吃过晚膳,沈文清在墨竹的服侍下,沐了浴,净了身,躺着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瞧。
莫雁南回来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美人侧卧酣睡的画卷,当场激得她下身血气翻涌,恨不得立马压上去胡作非为。
莫雁南忍住了,她上前为其掩好滑落的被角,回头狠狠瞪了旁边伺候的落秋一眼,才伸手打散了床帐,掩盖了美景,转身就往出走,一看这架势绝对是要泡泉子去啊。
伺候的人立马转了方向,有机灵则跑着前去打理。落秋被那一眼吓得浑身僵硬,面色如土色,呜,主子的眼神太可怕了,比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冲来还吓人...
赏月悄悄溜到后面,幸灾乐祸地用肩膀撞了撞落月的身子,嘻笑“哎呀,想不到你也有这遭啊?唔,主子瞪人真可怕,人家好怕哟”
说着,故意做了一个西子捂心的动作。
“唔”“你...”赏月捂着被胳膊肘撞疼的肚子,气哼哼地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一直信奉动口不动手要当谦谦君子外加乖乖小白兔落秋么?可惜她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传说莫将军有四大家婢,春花秋月,个个美貌动人,武功高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宴春落秋最为稳当,做事精明强干。赏月性子活泼,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最得主子欢心。赏花最为贴心可人,一手绝活,厨艺糕点堪称人间美味。
晏春跪坐在池水边上,双手抹上胰子搓成泡沫,再揉着主子又黑又长的头发。今日有宴,主子留了落秋照顾沈主君,带了她和赏月进宫,赏花被派去伺候生病的李嬷夫了。
她和落秋同样被主子看重,可见意思很明显。可惜,这个丫头还真是不知轻重。一边想着如何开口求主子饶恕落秋,她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平日斗嘴打架,可关键时刻心还是一样的齐。
她们都是军妓的子女,是莫将军的阿爹抚育了她们..
“主子”晏春擦完主子的头发,悄声喊
“嗯”莫雁南缓缓睁开了锋利的眼角,盯着热气腾腾的水面,眼前却浮现得是那柔美的身子,在自己身下嘤嘤哭泣。
“.....”晏春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会,“你到是个有心的,下不为例”莫雁南扔下这句话,就站了起来,任身旁的丫头上前穿衣。
“是,是主子”晏春强压着激动的神情,连连俯首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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