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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张良默在自己家中,仿佛能听到韩信一声声呼唤从未央宫随风潜入,直到……韩信无法瞑目。
西汉初年,帝后共商诛灭功臣,以剿灭心头之患,巩固江山。吕后召韩信入宫,致使其血溅未央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良弓藏啊……下一个,何时候,会轮到自己?张良闭目,无声仰首,问苍天,奈何天不复青白,唯有一片漆黑。
“主公……陛下……可曾记得自己说过: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
张良轻声呼唤,奈何无人回答。唯有一方衣袂飘飞,从柱子后隐没若隐若现。
“愿弃人间事,随赤松子游。”朝堂上,昔日的爱臣心腹张良,终是辞官。面前台阶层叠起千重浪,阶后高座上,昔日总是嬉笑的君王无言看他。子房,你要离开我了吗?
张良恍惚想起,初见时还是一介小小亭长的他,纨绔无正,现在也架着九重帝服,顶着冠冕,支撑着一派天龙之姿。
“呵呵,既然先生执意离去,那寡人再何用?”刘邦冷笑几声,当堂发作,依旧是与当初一般率性而为。
“去吧,去吧,别再回来!”
张良闭目,待他说完,长拜一谢,起身:“多谢陛下。”
两只大雁盘旋蓝天之下,仿佛过往温柔的回忆。
“沛公殆天授。”
“此天以臣授陛下。”
“愿弃人间事。”
……
最后,原来只得一个“愿弃人间事”。他们的结局,原来止于此。
他外表纨绔,却待人堪称贤明,给予人温和关怀。所以他追随于他,希望为他统一天下,稳固中原,造福百姓,让自己一身才能抱负不至落空。
他不求名不求利,却奈何……所择之主利欲熏心,连一同征战时的情谊也不顾。
或许自己是不同的,或许他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心……不可能……他凭什么这么奢求?不过一谋士罢了。
雪夜,他在营外思索对策,他过来为他盖上披风,眼中温和。
“沛公……岂可如此……”
“诶,你这话就扫兴了,要说谢谢季哥。”
“……多谢沛公……”
不过一谋士罢了。
城中,他拜访名士,道仰慕他已久,他过来催促出行,面色不善。
“先生是否更仰慕那小子,想随他而去?”
“怎会。良此生,只认定主公。”
“那我多看看书,子房只许仰慕我。头疼也不管了……”
不过一谋士罢了。
“籍儒长得真是不错,貌若好女,和子房一样。”
“可惜了,子房要为孤出谋划策。那孤只能……”
“……主公喜欢便好,只是切记勿要闹出过多传言,危及江山……”
“哦,好,知道了。”
不过一谋士罢了。
“先生自取三万户,为自己封地吧。”
“臣只求留地一隅,此为臣与陛下相遇之地。”
“甚好,甚好。”
不过一谋士罢了。
马车上,一老者看一眼知天命而不显老的男子,他发须微白,面有两道皱纹,依稀依旧貌若好女:“决定了?”
“只有这一条路,如何能不决定。”
“真的不留下来陪陪陛下吗?”
“是陛下让我走的,留下来,也是走。”
马车后,一人无声追逐,涕泗横流,无人见。他在马车上已不顾一眼,怕回首,心无处再伤,添新痕。
子房,子房你带我走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霜雪染了屋檐,近臣象征性几句宽慰,已没了期待:“陛下您还不能倒啊,您倒了大汉朝怎么办啊……”
刘邦忽地起身:“对,朕还不能倒。”
衣袍风中一挥。猎猎作响。
“摆驾,沛县。”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壮士兮守四方。
“呵呵,呵呵……”几岁的孩童与老者嬉戏着,五十岁上下的老叟还算面净,没有几多沟壑,却五官有些斜了,乍一看却十分苍老,仿佛九十岁左右的人,垂垂老矣。
“陛下是很亲和的人呐。”
“吾和陛下一起跳舞了!”
空中轰然一声,仿佛平地大厦倾塌。
“陛下,陛下倒了……”
张良,张良……我好想你啊……
“陛下,陛下!陛下……”
张良,张良,张良,张良……
“你怎知道韩信的野心密谋,怎知他是我的心腹大患……”
冬去秋来,张良回到天子脚下,举目遥望,路人从身边路过:“陛下去了多久了?”
“三年了。太后也垂帘听政三年了。”
“留侯也离开有几年了。”
赤松子从旁路过,招了招手:“子房,走了。”
张良茫然抬首,看看晴空万里,为何突然一声惊雷,电闪雨下。
“子房,你怎么哭了……”
西汉初年,汉高后三年,吕雉去看望归来的张良,看到他躺在榻上。
“听闻先生绝食,此可怎生为好。”吕雉为张良灌下汤药,看着他,神色淡淡,轻抚了一下指间扳指:“哀家知道先生想去见先帝。”
张良低首一会,回道:“太后可还希望来世再见?”
“一开始,他看重的终究是兄弟。他几次想要抛弃糟糠之妻,甚至哀家的一双儿女。曾经再有什么,也已经淡了。如今哀家赢了,夺了他的半数江山,也无怨无恨,再无纠缠之意。”
“来世,惟愿再不相见。”
她看着张良,眼中几分哀恸:“只可惜,先生与他终究一世无缘。若来世你为女子,希望能有一世善果,也能……笑到最后。”
雪落的那日,张良问一边正倒茶的赤松子道:“听闻先帝,是冬季去的?”
赤松子忙着把茶水放凉:“是。”
思念,扎根,生长。
“陛下,陛下,陛下……”
汉高后三年,留侯病逝,此前一直于榻上呼唤先帝。
黎歌在梦里挣扎了许久,许久后梦境远去,梦里的内容全部散尽,从记忆里远去。
茫然睁开双眼,身边侍女哭喊,说她病中昏睡了许久,终于醒了。
大邺王朝,女子地位较高,可以为官辅政。
她是黎老丞相四十来岁所得之女,是府上唯一的嫡女,被视若珍宝,地位是府上另一个庶妹不可比拟。
大邺重嫡庶之别,世人都叹息如果不是黎歌病得一点风都见不得,纵使饱读诗书也难以有用,膝下无子的黎老丞相还算后继有人。
至于那个资质平平的庶女,已经在嫡女光辉之下被忽视。
不,她不是黎歌。她只是和黎歌同名。
她明明……
努力去回想,脑中却一点记忆也无,茫然一片。
明明什么呢?
大夫过来,看了一番,说她已经奇异地好了。侍女惊喜,一人去报了丞相,剩下的把她拉起来就要更衣。
“等等……”
侍从停下来听她叙说。
黎歌从激动中恢复过来,淡定道:“我想先洗个澡。”
沐浴完更衣,黎歌看了看一袭拖地长裙,感觉穿法很简单,于是道:“我自己来。”打发走了侍女。
衣服穿到一半,一道声音清朗如润玉和风,偏偏带些纨绔之意,自窗外传来,随脚步声越离越近:“老丞相,真是可惜了,以你与夫人的资质,定然能生下一个聪颖的孩子,成为我国之栋梁,代你安我朝社稷……”
一个男子沉声苍郁道:“多谢君主赏识,不过前面是小女的闺房,刚刚来报小女已经病愈,正在更衣,恐怕不方便进入。”
年轻的男声道:“丞相怕什么,刚汇报时就在更衣了,现下应该是穿好了……”
话落一个男子闯了进来,面容俊朗如玉,偏偏嘴角斜勾着几分痞气,但不妨碍一点记忆没有的黎歌感觉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叶清看了看她,面上一丝笑容顿住,愣在那里,然后才转身迈步出去。
“孤是真没想到,令爱真的在换衣服……”听上去并无什么诚挚的歉意。
黎歌低头敛去面上一丝微红,继续穿衣服,未注意到一身雪肤如若凝脂,身形曲线世间女子都难及的好。
他够无赖。
但若说是寻常市井流氓,也太语气淡然平稳了些。
原来是个高帝之流一般的痞子皇帝?
换好衣服,黎歌起身向外走去。淡然从容,若窈窕淑女。
黎歌掀开门帘走出去,惊艳外人满眼。
花容月貌,玉容雪肤,而气度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风华倾世。
大邺的君王看了看叶清,眼中惊华一刹,淡笑了笑,雅而痞气,牵动女子芳心。
他心里想的是,这是丞相家的嫡女,未来的国之重臣,他要好好拉拢,牢牢把握手中。
———作者来叭叭叭了———
君主:女人,我要你的心。
君主:别做梦了,我不可能会爱你的。
作者:放心你脸上那巴掌会来的。
君主:救命后妈……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君主,您这无意也非君子,偏却追求窈窕淑女,这是为何?
君主:(羞涩扭捏)怎么好意思让你说出来我不是君子呢,作者我赏你一巴掌吧。
后来黎歌觉得:到头来,山无木兮亦无枝,心不悦卿兮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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