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万人都得罪不起的齐王爷如今变成了平民百姓,而且还无父无母了,真是从天上跌落到悬崖底下的感觉。他想护着他的心上人,可如今拿什么护着呢?
“九郎不用王爷护着,不同王爷生分就是。”宁九郎是能明白一些他的,毕竟齐王爷是他这么多年最要好的人了。而且他说的是真的,他不用王爷护着,他怕对齐王爷产生依赖,怕他自己陷进去,有朝一日分别了就回不去了。
九郎这么说着,齐王爷心里虽是好受了些,可终究是想不通的,他心上的白月光,合该是有个位高权重家财万贯的人护着的。齐王爷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些日子,没人为难你吧?”
“有不少座儿来,都是捧的。”很显然,宁九郎说的是谎话,可齐王爷偏就信以为真,好歹宁九郎也是宫里的人物,一群平民百姓能做出些什么。可齐王爷不知自己低估了这些平民百姓。
“那便好那便好.......九郎就是九郎,到哪儿都是风生水起。”齐王爷j紧皱的眉头终于稍微有了舒展,他心心念念的人没事儿,就是瘦了点儿,回头多补补就是。
侯玉魁一直在门口儿听着,生怕这遭了宫变的王爷干出点什么事儿来,没听到齐王爷干什么事儿,倒是听见了自己这别别扭扭的小师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自己这小师弟不开窍儿,有个王爷护着至少也不用看人家的脸色了,更何况现在百姓还都等着皇上回来呢。暗自跺了跺脚,不料就被屋里耳朵尖的宁九郎听到了,他勾了勾嘴角,想不到师哥还有爱听墙根的毛病,哪儿有外头传的那么光明磊落。拿起帕子擦了擦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朗声开口:“师哥外头站累了吧,想听一同坐下来便是。“
椅子上的齐王爷愣了一愣,他完全没注意。还没等缓过神儿来,侯玉魁早都推门进来了:“嗐,师弟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侯玉魁就是侯玉魁,一点儿都不心虚,还有点儿台上那一身正气的意思。
侯玉魁一点儿都不生分,他一个人局外人早都看出来齐王爷对自家师弟的一片忠心了。坐下喝了盏茶便开口了。
“劳王爷记挂,九郎到了民间确实是不怎么习惯,毕竟他久居深宫,平日里还不喜外出,多亏有我老侯,还有之前与您熟识的王爷贝勒们帮衬。当然这里头也不免有做生意的贵人们看上九郎,砸场子的也有,多亏座儿们捧,九郎最近还是不错,但我觉着啊,还是害了相思病。”说完了又看了看宁九郎:“九儿啊,好好想想罢。”说罢,拂衣而去,这回是彻底的不听墙根了,晚上还得开戏呢,他得默默戏去,好些个人来看呢,一言不合就砸场子谁受得了啊。
屋里是一片寂静。王爷有些生气,他气自己没及时帮上宁九郎,也气这人报喜不报忧。九郎听完这么一大段话倒是难得没脸红,他是该考虑考虑的了。
"九郎,师兄的话都当真?“他觉得应该百分百是真的了,说不定还有些不能再提的事儿,但他说这一句话就是想要个证实。
宁九郎低头稍稍沉默了一下。是了,他就是对王爷心生爱慕,但尊卑这一条线他始终迈不过去,现在这天底下也就齐王爷一个人觉得他自己是个平民百姓罢。“师兄说的,全部当真。”其他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了。
“那......同我回王府可好,我虽说是个落魄的王爷,但起码还是能帮着你的。你在,我好歹也能过得安生些。”齐王爷小心翼翼的,他知道宁九郎对他有心思,毕竟那年宁九郎的表白他是记得一清二楚,那晚彻底醉了的人只有宁九郎。
宁九郎低头笑了笑,他顾不上什么别的了,他觉得什么都值了。“九郎自然愿意。”
齐王爷没能想到宁九郎能答应的如此痛快,高兴极了,继额娘走后,他又一次露出了笑容,走上前去,望着宁九郎的眼里满是深情。"九郎,我可以抱抱你吗。“
宁九郎用同样深情的眼神望着他。“王爷用不着小心翼翼,九郎与您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说着便主动抱住了齐王爷。
齐王爷收紧了胳膊,这日思夜想的人儿啊,终于是在自己怀里了。“九郎,那便同我回去罢。”
宁九郎点了点头,回道:“九郎每日的戏还是要唱的。”
“你可别想拘着我师弟。”侯玉魁安排好了戏,又回来看看宁九郎,就正好听见这几句话。
齐王爷知道宁九郎怕羞,放开了他,不过宁九郎还是有点脸红。就听齐王爷朗声笑了起来:“哪儿能啊,私下里听九郎唱上一嗓子可是难于上青天,再说了,齐王府再大,九郎总在里头也有玩儿腻的一天啊。”
侯玉魁知会了宁九郎该扮上了就扭身儿走了,净担心些没有的事儿,他想。
齐王爷笑了笑也扭身儿要出去。“九郎,你且安心,听说你这些日子总嫌买的银耳莲子羹不好喝。我这就给你亲手做,然后上前头候着您宁老板,没空座儿我就在这琴言社当倒茶水的,可好?”
九郎朝他摆了摆手,嗯,有点嫌弃。可王爷就吃这套,乐么滋儿的就去了。
瞧瞧,又在一块儿了多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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