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狐狸不喜食鱼,不过,那又有何关系,反正今后它都唯鱼可食,活物总不会让自己饿死。
有一日,我看那人枯坐无趣,闲敲棋子,忆起昔日那人曾也爱棋,且棋艺甚佳,遂搬了棋盘想陪他下上一局。
临了落子才想起,前世今生我皆只做于己有益之事,比如两生所学医,比如今世所习武,至于棋这般打发时间物事,是从未接触过的。
然既已拉了那人下棋,自是不能反悔,只得硬着头皮去下,只可惜我刚落三子,那人便停手轻道:
霍舒衍:原来名满天下的斐煜公子,竟是不懂这棋。
我看那人脸上似有调笑之意,不由面颊发烫,好在那人眼盲什么也不曾见得,便书:
神医斐煜:三日后再战,定让你刮目相看。
第二日我便出门,去书馆买了几本棋谱钻研,确也当真无趣,不过既然那人喜欢,还是学着罢。
因为无心,与那人下棋我总也处于下风,起初是他十子五子的让,才得以输得不那么惨烈,后来下的多了,渐渐明了那人的棋风,竟也旗鼓相当。
时隔一年,日日看那人云淡风轻笑意晏晏,我以为他已将前尘尽忘,但又怎会……
那日,我同他用完午膳,那人面有异色似欲言又止,我略不解,然也未询问,只静等那人开口,良久他轻叹:
霍舒衍:不知那男子待卿卿如何。
如此我明了,哪怕当初那女子如今已为人妻,他也没能放下,然那人既放不下,我便代他去看看吧。
于是书:
神医斐煜:几年前,我去大漠时,曾得见一火莲,为奇珍良药,然所见时采摘时机未到,如今是该去看看了,到时我便替你打听打听那女子消息。
那人静默,几旬后轻问:
霍舒衍:你待何日出发?
我知这人既已问出此语,怕是心急,便说:
神医斐煜:本已打算几日后出行,只未及与你说。
我看那人面色如常,墨眸悲喜不辨,终是书:
神医斐煜:然唯恐晚去那火莲为人所采,不若今日出发吧。
然后不等那人答,便起身匆匆出了门,我未带行囊只携了银票成行,一路所过之处,无论街巷闹市,还是山野村庄,均是欢声笑语不断。
毕竟年关将近,除夕夜暝,此时哪怕是贫寒之家也备了美酒佳肴,阖家团聚喜迎新岁。
一路上很多客舍闭了馆,我紧紧披风苦笑,想不到自己竟也有怀满身银钱,却去风餐露宿的时候。
非是找不到人家借宿,只是,我一孤家寡人,实在不愿去暖暖欢声中品彻骨孤寂,唯有一人于漫天飞雪中踽踽独行。
但其实在大汉这么多年,我也都一个人过来了,为何今年觉得这雪极寒,这风甚冷呢,约是心生过期盼吧,私以为今岁可有人相伴过这寒宵。
然一切不过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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