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余淳邱走后,陈侑摩挲着被汗水打湿的羊皮纸,嘴角漾起一抹笑容:“也不知道,朝廷那边当真是消息全无,还是坐观虎斗。”
“愁啊,景明帝那小狐狸,还不知道又憋出哪一肚子坏水,不是季良卫的种,果然不好操控呐。”
“还有温玉寒那个自以为是一无是处的太监,还真把自己当成九千岁了……”
正当他思索间,一只浑身酒气还带点秃毛的海东青趾高气扬的扑进了他的怀里,爪子上还带着一只红线绳穿着的鲔鱼玉佩。
秃毛鸟朝他怪叫了两声,满含怨气的松了爪子,将玉佩丢在陈侑身上,随后朝着他旁边拉了泡鸟屎,又怪叫着飞走了。
——乾景宫
景明帝一身明黄龙袍加身,鬓发竖起,神色自若的看着前几日突兀的出现桌子上的几张纸,意味不明的交给一旁侯着的吉公公,“死人也会懂得为朕分忧,前倨后恭,鞍前马后,可那些活着的人,却一天天的不让朕安心,就像一些恶心的蛀虫,啃食着大雍的精气,压在朕的心头,让朕是,夜夜寝食难安。”
吉公公一听,连忙跪了下去,讪笑谄媚道:“皇上,奴才跟了您这么多年,忠心日月可鉴,奴才可从来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道悠悠的声音从吉福头顶传来,他正想松一口气,就被大力踹了出去。
“砰——”
景明帝看着撞在一边趴在地上的太监,眼底尽是嫌恶,他抽出一把剑,抬步向吉福走去,锋锐的剑尖在地上拖行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可你的师傅也没有吗?朕的好心腹温总管温玉寒,一丘之貉不识好歹的东西。”
“皇上,皇上饶命,饶命啊——”
雪白的剑身刺进去,终止了求饶的尖叫,景明帝看着地下没了生气的尸体,冷冷的抽出剑身,猩红铁锈的粘稠鲜血顺着剑尖留下,汇聚在地上,“不该想的想多了,就以为那是你的东西了。”
“朕平生最恨这些谄上媚下,痴心妄想的人。”
景明帝将剑拔出扔在地上,一滴血溅落在他的黄袍上,甚是妖冶。
他冷冷的垂眸看着地上了无生气的太监和散落一地的纸张,锋锐的墨字被鲜血晕染开来,又被一只素净的手捡起。
“陛下万安——”
……
“长公主…”许云央一袭黑衣蒙面,悄无声息的避开府内的护卫蹿上一间房屋,扒拉开房顶的半片瓦片,“不是这间…”
“你到底行不行,都过去半刻了咱们还在这里磨蹭。”另一个黑衣人凑过去看了眼瓦片下方堆着一摊绫罗绸缎翡翠玛瑙的房间压低声音道。
“这大半屋子连带主院都查过一遍了,别说季蕴婷人了,咱们连方相和侍女都没见一个。”陈辞好整以暇的蹲在许云央旁边,眼神中满含戏谑。
“不可能,据我们所查到的,长公主自昨日从宫中回来后就未从出府。”许云央将瓦片放回去,蹙眉回道。
“有消息了。”许云央只觉腰间玉牌一阵发烫,从里面飞出一只翅尖火红的纸鹤,纸鹤绕着他们飞了一圈,转身向主院飞去。
“跟上。”许云央与陈辞对视一眼,做了个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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