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行秋……好了,醒过来就没事了,没事了。”
重云穿好了衣物,把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气的少年拥在怀里安抚,英挺的眉皱在一起。
这种情况想想都知道,他的纯阳之体并没有缓解行秋的困境。
“我还是梦到了。”他怀里的温热让行秋回过神,目光散落在地上,没有聚焦。
他把梦里的场景一一描述。
“梦里我们在拜堂成亲,他说生死相随,是我许给他的……不对,不是我,是他想娶的那人。”
那个男人最后的眼神不是在看他,是在透过自己看别人。
那是怎样的眼神?
深爱而怨恨的。
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他露出这样令人心痛的眼神?
一般人做梦,梦醒后都记不清梦里的人和景象,可是行秋却把那个男人的脸记得很清楚。
男人墨色的长发用玉簪挽起,眉目如山水画一样宛然温柔,他本应是一位美人,却因为脸上苍白没有血色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而显得可怖。
梦里行秋身上的那件血红嫁衣被他的冷汗浸湿,夜风一吹只感觉阵阵阴寒,几乎要冻僵了他的四肢。
“重云。”
二少爷往自家竹马的怀抱里缩了缩,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他长舒一口气。
他低声询问,“现在什么时间了?”
重云扭头看了看窗帘缝隙外,“天马上就要亮了。”
“我想再去那个村子看看。”
村子,当然是行秋带领商队路过的那个山村。
被妖邪鬼祟缠身还有这些筹备一场冥婚的梦境,全是在那以后才出现的。
重云点点头,“好,我们何时前往?”
“今日,今日就去。”
“好。”
重云心里惭愧,不能解决行秋的困境他当然高兴不起来,他的纯阳之体从来不曾失效过,就好比现在他抱着行秋只觉得身上火热。
少年连忙压制自己跑偏的心思,在行秋背上轻拍了拍,“再睡一会儿吧。”
在他的安抚下,行秋逐渐平静下来,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就在重云要放他躺好时,他忽然睁开迷蒙的双眼,“重云。”
“我是讨厌你的。”
那一刻重云的心都揪了起来,还不等他问出为什么,就听行秋声音含糊。
“当年为何你一语不发地就走了,就是这样才让我听从父亲的安排出国留学。”
“即便是要搬去北方,即便我那时不肯见你,为什么临走了也不愿意来和我道别……”
“我来过的!”重云急着辩驳,“离开的前一晚我本想去见你,家里佣人说你已经睡了,我就不想打扰你。”
那晚他在院墙外盯着行秋卧室的窗户半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如若可以,我是不想去北方的,虽说那里的冬天的确对我的体质有益……”
“可我更想在春天来临时和行秋你一起,去山上挖竹笋,在屋檐下躲雨,其实只要是和你,怎样都好。”
“行秋?”
少年垂下眼眸,“睡着了啊。”
也不知道刚才说的他听见了没有。
没听见也许更好,那些话太让人难为情,会让行秋笑话自己的。
看着怀里全身心依赖他的少年,重云情不自禁低下头,试探性地碰了碰对方微凉的唇。
黎明拂晓,室内的光线太昏暗,重云没看见行秋通红的耳垂,在心里叫他傻子。
昨夜都教给他了,怎么还是只知道这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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