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岩不移，川流不息（24）

“就是说他甚至算不上一个独立的意识。”

申鹤直截了当。

青年眉头跳了跳，为什么觉得这句话好像在说他不是个人。

虽然从某几个方面，他确实不是人。

推翻了达达利亚被鬼附身的判断，残念这个解释确实更贴合现在的情况。

如果说这是达达利亚曾经的一缕残念，那么也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能在一具身体里共存。

那么他逝世前的愿望会和自己有关吗？

钟离认为这个方向没有错，“残念吗……说来，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是大婚成亲的场面，或者说那不是梦，而是……记忆？”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抓住钟离的肩膀，“先生还记得什么！”

“果然如此吗。”钟离喃喃自语，青年的反应很明显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又不免苦恼，“可是醒来之后，很多细节都记不起来了，所以我会觉得那是一个梦。”

“这样啊……我就说啊，不论我采取怎样的方式，都不可能会记起来的。”

青年垂下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他明知道这没有结果，还是那么做了，也许呢，也许就成功了呢。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钟离，那是因为……他对忘了他的钟离还是埋怨的。

可是他现在不说，以后还有机会吗？

心细如钟离，当下就看出来了，他顺从心意把青年的手拉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

“也就说你在用梦境的方式重现当时的场景，应该说是过往的记忆……没能记住我很抱歉，但我不想欺骗你。”

他知道，达达利亚总是抱怨不喜欢被他当成小辈来看待，可钟离只是想要多照顾他。

毕竟谁会让小辈对自己为所欲为……

“先生没有错，是我偏执，想要先生自己体会到，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会有一种不真实感——我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自私……”

那一滴滑落的泪珠仿佛掉在了钟离的心上，碎成了好几瓣。

“别哭。”他靠过去，用手抹去青年脸上的泪痕。

眼看他们二人气氛越来越好，距离越来越近，重云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偷偷看向行秋的方向。

少年也察觉了他自以为隐藏很好的目光，手指悄悄抵在唇间，做出噤声的动作。

与他们两个不同，申鹤却丝毫不给面子地打断。

她对钟离，“如果你想要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你，但是成功的几率很小，毕竟没有谁会喜欢被窥探记忆。”

“我对先生没有秘密。不仅如此，他还会知道我有多么在意他。”青年说到这，一改之前的态度，有些迫不及待。

和让钟离先生知道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相比，之前那些都可以抛到一边。

申鹤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迹象，“那你呢？”

“……会对他，我是指他本身有什么影响吗？”

“哦那个，可能会虚弱一阵子，但恢复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钟离放下心。

如果他想让自己知道，而自己也确实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那就尝试去了解吧。

或许他和达达利亚的相遇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注定了。

“那就……开始吧。期间有异常的话，必须停下来，不要拿自己玩笑。”

他还是这么温柔。

青年声音很低，“……嗯，我会的。”

两个主角都已经同意，申鹤当即拿出了准备的符咒等东西。

还不忘嘱咐一句，“重云，好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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