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躺了不知多少时日,施离笙眼睁睁看着太阳东升西落,日复一日,却失去了分辨时日的能力。
同阿曜冷战的每一天,都过得分外漫长。
于是当太乙迈进卧房的一刹那,分明感到一丝同往日不同的料峭冷意。
少女双手环抱双膝,垂眸坐在角落,只露出一双杏子眼,眸光冷幽:“是谁?”
太乙望着眸光黯然的少女,被幽闭的这些时日让她的跳脱性子也变得沉静许多,默默叹了一口气:
“夫人,是老朽。前来为你诊脉。”
他抚上少女的脉搏,少女恍然道:
“神医……我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夫人,自教主下令禁足,已是一月有余。”
一个月了啊……施离笙怔怔道:
“我还以为,过去了一年呢……”
太乙沉沉叹出一口气:
“夫人,你在这里不开心了吗?”
“如果不开心,还愿意留在这里吗?”
施离笙并未言语,她捂住眼睛,指缝之中渐渐透出水泽。
她是那般失态而伤心,似是要把这些时日的委屈尽数发泄。
太乙不知如何安慰眼前的少女,深吸一口气道:“夫人,春天到了。”
原来一月之间,凛冬早已散去,春意染上窗棂。
是海棠花。
那朵阿曜昏迷之际,她放于她枕边的春色。
她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少女的声音犹带着一点鼻音,睁开双眼之际已多了几分清醒:
“你出去罢。”
春光甚好,她不能如此颓废下去了。
“让我去见阿曜,我有话要同他说清楚。”
“夫人,教主这些时日,都没有回雁回塔。”
小黄君示威地冲侍卫吠了吠。
“那就让我出去。”
看守的侍卫虽然谨遵教主指令,但到底不敢把施离笙怎样,一时陷入困境。
“我如今还是天魔教的教主夫人,你们胆敢关着我,就不怕有朝一日,教主拿你们是问吗?”
少女扬起下巴,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冷厉的味道。眸光之中的冷意与嘲讽,竟宛若教主亲临一般。
“夫人想见教主吗?”白起终于来了,面色平静:
“既然夫人想见,我便带夫人去见罢。”
时隔多日,施离笙终于重获自由。
白起带她在朝影城门等待,眼见天光一点点变暗,施离笙期待的心也一点点变冷。
终于,最后一点日光渐渐被吞噬的瞬间,城门口驶入一辆马车,车身缀有冷冷珠玉,低调中透着奢华。马车甫一到来,朝影城门便涌起异动:“教主回来了!”
这下天魔教众纷纷出了家门,空旷的街道刹那间变得热闹起来:“恭迎教主,教中上下无不沐浴教主恩泽……”
狂热的朝影城民众将马车的去路堵的水泄不通,马车周围的侍卫慌忙下车驱赶起来,白起转身看着施离笙:“夫人不是要去见教主吗?”
施离笙转身看了白起一眼,深吸一口气,大踏步上前,她是一定要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弄个清楚明白的。
哪知望见她后,喧闹的人群刹那间变得分外安静,须臾间,响起不间断的窃窃私语:
“这不是祸教妖女施夷光吗?”
“听闻这些时日,教主把她禁了足,如今,她怎的还会出现在这里?”
施离笙面色苍白,她抬眼望着面前的马车,顶着众人指指点点的眸光,每一步都宛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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