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掌中花(五十) 还是输了她。

"秋水夫人日日承宠，不久便怀了孕。可用了月莲散的母体格外孱弱，生产之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生下的却堪堪是个死胎。秋水夫人悲痛欲绝，大悲大恸，没几天亦随着女儿去世了。

在她逝去以后，城主府的医师方才查明，秋水夫人的身上一直用着月莲散，因此才导致母女双亡。明苏烈城主大怒，秋水夫人有关的事在城主府被严令提起。"

蒙犽语调凉薄中透着一丝感慨，马可波罗神色微微震颤:

"阿瑶，她哪里是什么孤女，怕就是明苏烈和秋水夫人的女儿。"

"如今继位的那个坦灵派城主，乃是小阿瑶同父异母的哥哥明世隐，即位以来，玩弄权术，把手足兄弟屠戮殆尽，若被他知晓小阿瑶仍活着......."

这个秘密，才足以让她粉身碎骨。

昭月公子暗自想着，这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再难，此生，他都要护住阿瑶。

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对于她人，只能选择辜负了。

孙小姐满面泪痕地来别院:"波罗，他人皆道你得罪了百里玄策，危在旦夕，父亲亦让我同你断绝来往，怎会如此?"

马可波罗却只能淡淡道:"如今我的确与百里玄策殊死一搏，生死难料。你父亲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你我的婚约，自此作废罢。"

即便在说着这般伤人心的话，他亦是这般高高在上，淡漠疏离的神情。

孙小姐怔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波罗，你怎能如此对我，父亲一天天逼我，我绝食抗争，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见你一面……

孙小姐抽噎许久:

"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他想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同她在一起，本就只是权衡利弊。可若没有后来的事发生，或许他会同她相敬如宾。

他却别过脸去，神色更疏远了些:"你我之间，就当我负了你罢。"

"是为了阿瑶罢?她并非真正的马瑶，对不对?"孙小姐抹了抹眼泪，忽然道。

"孙尚香，以你的容貌家境，还可以觅得其他良人，可阿瑶她却只有我了。"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那般冷酷。

幼时相伴，年少钟情，竟都是不值一提……

孙小姐喃喃道:

"可我也只有你啊……"

时至今日，他早已认清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是谁，即使豁出性命亦是在所不惜。

那些时日，他集结马家旧部，联络射灵派众位长老，一同对付百里玄策。他不擅弄权，因此节节败退。

那一日，他出府去寻父亲旧交，射灵派两代元老李元芳，若寻得他的支持，局势就能缓和下来。

他来到李府，李元芳果真递交给他不少重要情报，这些情报足以让百里玄策头疼许久。

他终于可以保住阿瑶，保住马家。

可他未曾想到，待他再度回府，却早已人去楼空。

徒留一封信，和一架被摔碎的七弦琴。

"此去，望安，勿念。"

妹妹当年离他而去，亦是给他留了一封信，为什么这些他宿命之中最重要的人，都会用这种方式同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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