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公子时常想着若妹妹还在,会是何等模样。因此,他将她按照他想要的样子一点点养大。
渐渐地,她不再楚楚可怜地低下脖颈,变得端庄大方;
她的琴艺日渐变得生疏,却学会了舞文弄墨;
她不再在言辞中说出那些卑贱之态,有时牙尖嘴利,让他无言以对。
看着这朵曾经的菟丝花一点点长大,他看着她眼中难免有些恍惚,因着他是想让她代替妹妹活下去,可如今的阿瑶,早已同妹妹截然不同。
她是那般倔强,拥有妹妹从未有过的生命力,这份蓬勃本不该出现在马瑶的身上,这是独属于孤女小玉的风姿,却让他频频移不开眼。
可他不能纵容自己对她产生情愫。
因为他一早便知晓,她同他本无可能。
一旦他对她的神态容姿产生一点点的波澜,他的心就会产生一阵阵的绞痛。
这应当是天命,天命告诉他,阿瑶并非他可以爱的人。
眼前仿佛又浮现妹妹的眼泪,哥哥,切记,莫要违抗天命.......
他恍惚间认为,或许他在她身上一次次地沦陷,是因为到了该嫁娶的年纪。
于是他尝试着,接触起了其他女子。
孙尚香同他相识多年,在他治愈孙员外后,那孙员外握住他的手:
"救命之恩,无以为谢。在下唯有以至宝,酬谢公子大恩。"
他恍然回头,看见孙小姐含羞带怯的脸。
耳畔回响起孙员外欢喜的声音:"天底下再没有什么能宝贝过老夫的这个女儿。"
他在脑海里想象着同孙小姐举案齐眉,这次他的心并没有绞痛。
孙小姐,于他而言,乃是一个可以爱的人。
于是他同意孙小姐频频来别院做客。
平心而论,若作为世家贵女,孙小姐毫无可以指摘之处。她高贵典雅,谈吐得宜,马副掌门亦是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颇为满意。
可见到孙小姐的阿瑶却很伤心,她素来在外人面前很坚强的,可那时却流露出隐藏不住的伤心。
他看到阿瑶望见孙小姐时眼底的失落和沮丧,这份失意就算在她生死一线时都未曾出现过,却在看见孙小姐同他并肩而立时骤然出现,竟是那般扎眼。
他伸手,想挽留阿瑶,可心口漫上不自觉的疼痛,终究是不得已垂下手去,这是他无法触碰的人。
他只能在哥哥的范围内,对她好。
他又一次见了孙员外,这次来时礼节做的很足,身侧牵着孙小姐:"见过爹。"
称呼的改变让孙员外喜出望外:
"好啊,贤婿,自此,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拟个良辰吉日,岳父给你们完婚。"
他抬头,望着孙员外:"小婿听闻岳父府上的传家宝乃是一株千年紫丹参,可解百毒,小婿想求岳父赐予小婿。"
"这又有何难?"孙员外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了,这传家宝本就是要给香香的,今时今日你们既然订了婚,直接拿给你也是无妨。"
"爹!"孙尚香娇嗔一句,望着身侧神仙之姿的公子,脸颊上飞起了朵朵红霞。
他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他要娶孙小姐了,顺应天命娶了他应当娶的人,这就是他理所当然应该做的事。
可他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响起另一个声音,若阿瑶知晓这个消息,定然会失落的吧?
下一瞬,脑海里几乎控制不住地浮现她拽住他的衣角,面上流露出委屈的神情。
他强迫自己忘却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他比阿瑶年长十多岁,阿瑶可以感情用事,可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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