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掌中花(四十四) 他的答案。

"这么说，他果然只是把阿瑶当成妹妹吗?"

一旁的施离笙不由得叹了口气，天地良心，她怕是天底下对阿瑶的遭遇最为感同身受的人了。

"嗯?"

阿曜眼眉微微上挑，眼看身侧的蓝衣少女坠入难解的迷思，可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值得纠结的问题。

施离笙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对姐姐妹妹这样的关系抗拒不了?"

东方曜挥了挥扇子，他的确有个名义上的义妹，只不过对方一心想害死他，而且三年前，已祭了逍遥剑。

阿曜眯了眯双眸，有些不能理解施离笙的想法:

"当年在星辞林中，你见过我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因着她，我对姐妹之情已无期待。"

施离笙一时凝滞，她忽然想到，阿曜自幼在夏家长大，夏洛特对阿曜可不算什么美好的回忆，忙急急打住，干笑一声:

"既如此，那如何还会同意让我做姐姐呢?"

东方曜冷凝的唇角骤然变缓，望着她的眼神流露出温柔来，微微一笑，倾国倾城:"你嘛......阿笙，你自然不一样。"

施离笙怔在原地，却倏忽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自己于内心纠结多日的问题，此时此刻，她距离想要的答案近在咫尺:

"哪里不一样?"

她认真地望着阿曜的眼睛，一眨不眨。

先前为了这个答案，她离开此处，一别三年。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她又一次把心捧在他的面前。

少年蓦然凑近，施离笙的眼瞳一点点睁大，耳畔回响起他悠悠的声音:

"因为你，并不只是姐姐呢。"

这一刻，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

她的爱，原来并非没有回音。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忽然哽咽。

东方曜抚了抚她的长发，天底下除了她，再没有人够格当他的姐姐。

阿曜忽然道:

"场景变了。"

就在此刻，眼前场景骤然变换。

二人此时来到昭月公子的别院，马可波罗的回忆进行到了后半程。

这一幕与阿瑶描述的过往大致相同，马可将阿瑶带回了马府，原本他想的，是让阿瑶以妹妹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他救了她，只因她像一面镜子，映出了当年那个在命运面前不屈不挠的自己。

可阿瑶却并不这么认为，她早已习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所以对他的好心存戒备，甚至想用先前委身的方式将他捆绑。

马可将她救回来，绝不仅仅是想要一个侍妾，他对女色并不热衷，尽管她的确很美。

十三岁的小姑娘，豆蔻一般的年纪，面上却已初见未来的倾城荣光。

虞姬就质问过他:"公子不愿送走阿瑶，莫不是为着她的美色?"

他淡淡摇头:"她只会是我的妹妹。"

虞姬却执着道:"可阿瑶她分明并不把自己当做妹妹，她分明是喜欢公子......."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无碍，小姑娘的喜欢，来得快，去的也快。"

虞姬咬住唇，公子竟然看起来有些高兴，可公子你对其他人，可并非如此......

昔年昭月公子悬壶济世，天人之姿，亦有不少小姐芳心暗许，那公孙策的长女公孙莺就扬言非昭月公子不嫁，可无论她怎样死缠烂打，甚至将自己绝食饿的奄奄一息，公子听闻此事，也不过是冷冷道了句:"关我何事。"

后来那公孙莺，也便只好顺应父命嫁了另一位长老家的公子。

公子他连公孙莺那样的世家小姐都瞧不上，如今，却分明纵容起了那个孤女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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