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掌中花(二十八) 成王败寇。

自那日后，公子对她亦是若即若离，他一向深居简出，这几日更是不见踪影。或许她这份深藏于心的嫉妒，更是来源于自己求之不得吧。

今夜注定无眠，阿瑶翻身下榻，走出房门，打算四处走走。

她恍然间便来到荷风院，荷风院是丫鬟和仆从们住的地方。这里虽是下人居所，但公子向来宽仁待下，下人所住的庭院同自己并无差别。

四下皆是静谧，阿瑶心内有些奇怪。却听得不远处热闹得紧:

隐约传来一个婢女声音:

"孙小姐不日就要嫁与他人了，公子这次诊病回来，知晓这个消息，该有多难过......"

另一婢女道:"是啊，虽然咱们府还没有向孙家提亲，可前些日子孙小姐频频来此，周围人早就默认孙小姐是我们公子的未婚妻了，这百里玄策也真是欺人太甚!我们可怜的公子就算再有本事，焉能争的过掌门呢?"

一个又道:"那孙小姐也是苦命的，谁不知道那百里玄策喜欢凌虐侍妾，听闻近日又有十余个侍妾被拖到乱葬岗去了，身上竟未有一处完好，孙小姐玉体千金，焉能承受......"

她们感慨万分，言罢还抹了抹眼睛，露出同情的模样来。

这时忽然传来虞姬的声音:"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嚼公子的舌根?公子同孙小姐尚未定亲，如今孙小姐已是百里掌门未过门的未婚妻，莫要给公子惹祸。"

婢女们呐呐应了声是。

阿瑶思虑良久，还是走上前去。

此刻那些嚼舌根的婢女早已散去，徒留虞姬。

此刻，虞姬方才打开房门，看见她，虞姬面色冷淡:"见过马大小姐，大小姐若无事，还请回房安歇。"

"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虞姬望着她，忽然沉沉冷笑:"我早就说过，当日不该救你，若不是你，公子不会失去孙小姐，若不是你，公子不会被百里玄策盯上，频频刁难，若不是你，马家亦不会危在旦夕!"

虞姬蓦然间被一股大力推到墙上，不住咳嗽，阿瑶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说什么?"

"马大小姐，或者说，小玉姑娘。当日府宴一曲《昔年引》，琴箫相和，可真是出了好大的风头啊!可你知不知晓，这首曲子让百里玄策对你情根深种。可公子却从未妥协过，就这样，这些时日，百里玄策一直在同公子争斗，还抢走了孙小姐!"

"公子他分明最厌恶权术，当年为了此几乎和马副掌门决裂，如今为了保住你，这些天一直在同百里玄策争斗。这些时日，他亦是在联络旧部，同百里玄策殊死一搏，若胜了，自然保的住你，若败了，便是马家片甲不留!"

"你以为，他为何要你学武?"

阿瑶的手，无力地垂下。

"公子要败了，对不对?"

虞姬怔然抬眼:"你如何知晓?"

"因为若局势均衡，孙小姐不会嫁给百里玄策。"

三日后的大婚，不仅是马可波罗献上他的心上人，更有甚者，成王败寇，哥哥怕是要沦为百里玄策的阶下囚。

阿瑶深深地望了虞姬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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