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离笙却捏了捏她的面颊,杏眸虽还红着,唇角却浮现一抹笑来。
年幼的东方镜那时对施离笙最大的印象就是,那个对着她一会笑一会哭,会做好吃的哄娘亲开心的,一个古怪的家伙。
眨眼间到了满月宴前夕。
施离笙自以为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想来如今加强城防,东方梓渊的功力也得以大幅度提升,当日定会无碍的。
可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这夜月明星稀,她缓步走到月婉夫人的宅院,屋内隐隐可见烛光。
月婉夫人竟也还没安枕。
东方镜在内室的榻上睡得正香,眼底却可见乌青。月婉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白家小子的伤一直未好,镜儿这些日子担忧白家小子,好几日未睡了……"
如茵在一侧忧心忡忡:"夫人,您也不拦着些大小姐,说来城主府的小姐频频同白家公子私会,如今白家公子遭了难,旁人都议论说是应了那天命,于小姐清誉有损啊……"
月婉微微一笑,却是道:"名声乃身外之物。镜儿的姻缘,应当由她自己做主。若两个孩子有意,倒是一桩美谈。"
难得在这个时代有如此开明的父母。若无变故,镜姐姐与阿曜的童年想来是很幸福的吧。
施离笙见月婉夫人翻箱倒柜,倒是寻出一竹制签文来,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施离笙定睛一看,这签文看来约莫有些年头了,上面刻着"天命孤星,独望苍穹"八个字,竹签的一角略有磨损,是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抚摸的缘故。
月婉夫人清清淡淡的嗓音响在耳畔:"前些年梓渊总是一个人抚着这签文,他虽未明说,我心里却清楚的很,他在恐惧预言成真,是以他如今拼了命地修炼武艺,只想保护这个家和他的子民。于施,你说这个世上,果真有天命么?"
施离笙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又看着另一边榻上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的阿曜:"夫人,我也曾遇过天命,天命曾让我注定失去之人事,如今却好端端在我眼前。"
"我后来想,这世上哪有什么天命?所谓命运一说,不过是庸碌者安慰自己认输的借口罢了。我从不信命,也不甘受命运的摆布。"
月婉怔然望着她,眼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她并未多言,从身后取出一锦盒来,这锦盒包装华美异常,里面却是置有一缠丝赤金凤簪,看起来尊贵而典雅:"我想,这个簪子等到了它的主人。"
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着冠。
施离笙一眼看出这簪子绝非凡品,忙摆手推辞道:"夫人,这可使不得,我……"
月婉却不由分说递给他:"你自是值得的。"
她把施离笙拉到软凳前坐下,轻轻抚上施离笙的头发,将凤簪别到她的发上,明眸皓齿,粉面桃花,在簪子的衬托下多了几分柔美来,施离笙宛若一个真正的世家小姐,美的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夫人含笑道:"当真是极衬你的。"
施离笙心里却只记挂着明日,碎碎念道:"明日满月宴,夫人切记,不可离开我半步。"
月婉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笑着叹息:"于施,这话你都已说了好些遍了。"
施离笙望看了一眼沉睡的阿曜,轻声道:"夫人,您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如此,阿镜和阿曜才能幸福。"
月婉却抬手,冰凉的触感拂过施离笙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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