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灵派,夏府。
盛夏烈日炎炎似火烧,楚婆从路边摊上接了一碗水,仰头一饮而尽,对着马车之上的姑娘们训话道:"你们一个个机灵点,等到了夏家,若夏小姐不满意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楚婆是天梦城生意最大的人牙子,向来接手权贵府买卖婢女的生意。
眼前这辆马车之上,坐的便是她精挑细选,送往当今武林盟主夏逸府邸的婢女。
楚婆不由自主擦了一把汗,那夏家大小姐夏洛特年方六岁,却已是臭名昭著。
那小姐素来喜欢凌虐侍女,被买卖过去的侍女被动辄打骂不说,稍有不顺心之处便被夏家小姐打死,成了天梦城的孤魂野鬼。
楚婆也不知往夏府送了多少婢女,夏家大小姐却是一个都不满意。
因着这,自己也没少被夏小姐鞭笞。
这回选来的婢女,除了城中年幼丧亲,自幼发卖出来的孤女,亦有各大勾栏卖身的幼女,其中不乏有姿色者。
听闻楚婆口中之言,她们一个个对未来眼带担忧,隐隐响起抽泣之声。
"你是何人?"车外传来马车夫犹疑的声音。
"民女想要求见车上之人。"
那说话的声音轻柔婉转,礼节做的十足,听来便是个美人儿。
车内的姑娘们纷纷侧目,楚婆打帘望去,车外伫立一袅袅婷婷的身影。
楚婆心生好奇,横了姑娘们一眼:"老实些。"
她翻身下了车,却略带失望。
同声音带来的期待感不同,眼前的女子,看起来约莫上了年纪,五官分明秀丽,组合在一起却是格外平平无奇。更有甚者,从眉心到耳侧有一道刀疤,异常碍眼。
唯有眉心那朵凤羽花,倒是生的不俗。
全然未曾注意眼前之人失望眼神,女子笑意盈盈道:
"嬷嬷,可否给个机会,让我入夏府侍候夏小姐?"
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向来做丫鬟都是苦差事,没想到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
不知晓来人何意,楚婆蹙眉:
"姑娘年岁不小,如何侍候小姐?而且你可知那夏府是什么地方?你若惹了夏小姐不快,老婆子我亦是跟着受罪!"
女子缓缓一笑:"嬷嬷思虑周全,自然知晓婢女,还得稳重些的好。"
一边说着,一边塞给楚婆一颗金锭子。
楚婆掂量了半晌手中银两,面上的褶皱笑开了花。
她买丫鬟本该付她们的买身钱,可这姑娘反倒贴补,天底下不做此生意的便是傻子了。
楚婆转了转眼珠:"也罢,姑娘既有心,我便给姑娘这个机会,能否被夏家选中,且看姑娘的造化了。"
婢女们一个接一个下了马车,排排陈列在夏府庭院里。
院中,传来丫鬟怯怯的声音:
"小姐,该起床了,楚婆送的丫鬟来了!"
"啪"骄横的大小姐砸碎瓷瓶的声音清晰入耳,"这婆娘竟还敢来府上,先前送的那个晦气货,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便一脖子吊死了……"
楚婆赔笑道:"小姐不妨出来看看,这回选的个个是妥帖的。"
夏洛特推开屋门,眼看着一众低眉顺眼的婢女伫立院落之中。
她冷哼一声,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而且一个个如丧考妣,这让她怒气更充盈了。
一众婢女之中,一笑意盈盈的面庞格外显眼。
夏洛特长鞭指向此人:"这种又老又丑之人,你也敢选进来糊弄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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