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她们,还是云曜,都会是一样的下场!”
施离笙捏紧手心,看着夏洛特讥讽的笑容,缓缓道:
“不过一个养子,小姐若不喜欢,待夏掌门离开家中,处理了便是。”
“哪是什么养子!”夏洛特怒不可遏,眼里迸发出恨意:“分明是爹爹的私生子!假以时日若他继位,哪里有我与娘亲的容身之处!”
纵使爹爹不喜,可云曜是夏家血脉,就有颠覆一切的可能。
施离笙心内了然,原来夏洛特刁难云曜,是为了这个。
“云曜如今年方七岁,七年前,夏掌门尚未有姻亲,若真有相好之人,大可一娶了之啊。”
夏洛特大刀阔斧的样子骤然止住了,她心下把这话一思量,不禁觉得,于施的话,竟有几分道理:“可娘亲她……”
“夏掌门殚精竭虑,日日在门派中操劳,夫人亦是日日在宅中操持,忧思过度也是有的。”施离笙忍住恶心为夏逸辩解了两句,木然道:“掌门不该被如此误解。”
“若云曜当真为掌门血脉,掌门又岂会这些年来不闻不问?不过是因为他今日给掌门长脸,掌门才意思意思,高看两眼罢了。”
“哼!爹爹最爱的是我,从小到大,都是我吃剩玩剩的才给他,量他也难成大器……”夏洛特缓了神色。
“他当真不是爹爹亲生的么?”
“小姐若怀疑,我有一个法子。”
夏洛特望着她:“你说。”
“滴血验亲。”
……
提出这个法子的施离笙本以为夏洛特会拒绝,没想到她“咯咯”地笑了两声,竟真同意了她的这个听起来就很荒谬的提议。
毕竟若施离笙说的是真,云曜可是彻底没有了当夏逸接班人的可能,概率微小,却值得一试。
“你去把那小子的血取来,爹爹那边,我自有办法。”
于是施离笙踌躇着来到了听风院,往日来这里的时候,四下并不安静,时时有少年练剑传来的呼啸风声,间或是少年翻书的声音。
这回因着云曜在宴会上露了脸,战灵派众人摸不准云曜底细,只当他是掌门养在府里深居简出的大公子,纷纷前来拜谒。
张伯看见听风院来了这么多客人,心里乐开了花,忙不迭地给众人沏茶。
茶叶是小主人从那人处得来的,并非名贵之物,却透着些许荷叶清香,沁人心脾。
云曜立于庭下,神态温和有礼,并无半分倨傲之气,令一众剑客对他更添几分好感。
施离笙就是在这时来到听风院的,眼见今日不同往昔,大白天里听风院的门锁着,自己如今身份是夏洛特的丫鬟,自是要走大门进的。
虽说这个差事,是个顶难办的差事,毕竟血是精贵之物,东方家族更有万金难求一血的名号,但是施离笙的人生经验是,但凡难办的差事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讲出来,那便成了一大半。
施离笙还有一个经验是,但凡有求于人,那必要态度恭谨,敢于套近乎,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施离笙一边推门一边故作淡定地说道:“阿曜啊,你能否给我一个顶要紧的物什……”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推开门,她看见一众剑客身着同方才宴会上一模一样的道袍,正聚精会神望着庭中,庭中坐着一人,广袖长袍,手撑着额头。
施离笙瞳孔地震,她哈哈干笑了一声:“大家好啊。”
此刻他们齐刷刷回头,满眼震惊地望着她。
施离笙咳了咳:“大家再见。”
“你是何人,竟敢闯入此地,惊扰公子?”众人回过神来,对她横眉冷对,她有些无措。
吕布皱了眉:
“夏府就是这般教导下人的吗?”
施离笙看见阿曜立起身来,淡然地望着她。
他一步步走到她的身前,微微叹了口气,眼里有些无奈,有些不可言说。
但终究还是,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施离笙的手微微一颤。
云曜淡定的表情,同院内目瞪口呆之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诸位,她不是什么下人,是我姐姐。”
“姐姐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庭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施离笙抬眼望着眼前的,年方七岁的少年,她的阿曜。
他总有让她失控的本事。
“今日便到这罢,改日云曜定会拜访诸位。”云曜拉着她到院内坐下,施离笙仍有些恍惚,只听到少年附身,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等我。”
手心里仍然温热,是他的温度未曾散去。
他面上仍然一派云淡风轻的笑意,打发起了众人。
云曜送众人出了院门,眨眼之间院中便只剩下几个人,除了张伯有几个是从未见过的新面孔,张伯望着她的局促,不由笑道:“姑娘莫要见怪,这些是老爷为小主人配的新侍卫。”
施离笙挠了挠头:“我……是夏洛特院里的,名唤于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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