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既为棋子，随君吩咐

武陵桃源，李信将手中的棋子递过去，“帝君交给你的。”

诸葛亮接过棋子，眼神暗了暗，不需要了吗？“帝君还是没有放下你，人皇李信，有时候你真叫我们这些所谓的神羡慕啊。”

李信倚靠在一旁的桃树上，“你们未必真的懂她。她也未必是放不下什么。”

诸葛亮笑笑，将棋子握在手心，“是啊，我或许真的越发看不懂她了，就算参破天书又有何用，终究是看不破她的所思所想。”

“她并非是顽劣之人，你们若不懂，也不该随意为她做决定。有些东西，她未必需要。”李信瞥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那种眼神他又怎会不懂，只是我大概是不懂你们这些所谓的神官的做法，阿召她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从她被迫登上帝位，再到如今的猜忌疏离......

“人皇有对三界了解几分，对仙京了解几分？阿召已经不只是阿召了，她更需要是天帝。你们人界的不顾一切，只为一人，倒是也叫我们不懂。”诸葛亮轻摇羽扇，那枚棋子还是攥在手心。

“武陵仙君好说辞，只是有一点错了，本君只需要是天帝。”你踩着满地的桃花瓣款款走来。

诸葛亮轻笑，“那不知道天帝此番前来，可否愿意尝尝新酿的桃花醉，已经很久没来桃园喝酒了，新醅都成了陈酿。”

你拂袖坐在玉桌旁，并不着急询问什么，且看看本君的小桃花，仙京的天才骄子又有什么说辞来敷衍本君，呵！

新酒斟满杯，你一饮而尽。

“帝君，此酒如何？”诸葛亮并没有喝那杯中酒。

“酒还是当时酒，只是酿酒之人未必还是当时人。”你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三分戏谑，七分冷淡，只是瞥了诸葛亮一眼。

“饮酒之人又何尝还是当时人呢......帝君可还记得此枚棋子？”诸葛亮拈起手心那枚白玉棋子。

你一愣，怎会忘记。那年生辰宴，你凭着在天界的人缘和小霸王的地位，也讨得了不少的礼物，你跑去武陵找这个参破天书的小天才要礼物，他竟随手将棋盘上的一枚白玉棋子递给你。

“亮亮！你这也太敷衍了吧，得亏咱们还一起在神殿反省一年呢。”你嫌弃的看看白玉棋子，就这？相处一年的友情都被哮天犬吃了？

羽扇轻轻拍拍你的头，“天下如棋，一步三算。这枚棋子不过是想告诉你，别再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了，有时间不如提升一下自己的智商。”

他始终没有提及天书的事情，天书所指帝星陨落，其实参破之际，就已知晓一二，所谓帝星，就是阿召。陪她一年的神殿反省，其实也是想了解一番这个未来的天帝究竟有何潜质能得到天道的认可，只是有些其他的情愫在悄然萌芽，等发现时已经再也无法逃离......

你夺了他的羽扇，随意抛着那枚白玉棋子，“我做事，向来是走一步算一步的，若是事事都要考虑许多，岂非累哉？小桃花，你说什么天下如棋，那我掌握所有的棋子不就可以安然无虞了吗？嘿嘿！先说好了啊，小桃花，你就是我的第一枚棋子，以后做坏事你可要帮我想办法的，哈哈哈哈。”

那时你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诸葛亮却单膝跪地行礼道，“既为棋子，随君吩咐。”

你那时还不知道他的“君”代表着什么，只当他是随意称呼罢了......

......

你又兀自饮酒一杯，当年的事情太多，有好的，也有坏的，有记得的，却没有忘记的......

只是一朝一夕之间全都变了，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不知道，大概是从李信被封印开始，好像不是，是韩信成了飞衡仙君？也不是......

“不知亮亮可知道，本君为何要坐在这高位？”你再次斟酒一杯。

诸葛亮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笑笑，“你未必喜欢这位子。”

“喜欢与否又有何妨？不如本君现在就告诉亮亮，因为天帝有权利除掉所有背叛之人，比如说......隐瞒天地异动的神官或是仙君，亮亮，你觉得呢？”你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

诸葛亮没有避开你的眼神，“帝君，这枚棋子还是你的，只是棋盘上的输赢，帝君并不是很懂。”

你挥手拍落他手中的棋子，脸上有几分怒意，“够了！本君不需要什么棋子，本君的棋局，输赢由本君说了算！”

你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已经昏了过去，李信立刻上前揽过你，巨阙剑直抵诸葛亮的喉咙处。

“阿召怎么了？”眼神里尽是杀意。

诸葛亮看看天际，或许真的没有时间了，“李信，阿召交给你了，记住，护好她！”

李信收了巨阙剑，“你们还在替她做决定，她不会开心的。”

“本仙君知道你的神力可以探查到一些情况，但也只是一些。既然必须有人牺牲，那个人绝不可能是阿召，这也是你的愿望，不是吗，让她活下去。”诸葛亮把那枚棋子碾做尘土，抛向风中，转身离去。

李信看着怀中的你，眉心拧作一团，必须有人牺牲吗？可是阿召她......若是就这样睡一宿，或许明日还是江山太平，三界无忧，只是代价，阿召其实很在意的吧，那些神官，虽然她总是表面上顽劣，其实心里最是知晓世间的一切。她大抵会很难过的......

对不起，你们没有帮她选择的权利，哪怕是所谓的为了她。李信挥手，凝集灵力。你慢慢地睁开眼睛，“阿信，武陵仙君呢？”你感觉到情况不对。

“方才走了。只怕是往不周山去了。”

你立刻使用源神力探查，不周山没了往日的幻境，你看清了一切，心下一颤：竟然是他......他又醒来了......那段过往，作为神族帝君一脉，怎会不知，只是没想到......已经过了千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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