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这一夜，暴雨滂沱。

陶檀抱着陶舟风哭了很久。

陶舟风妻子早亡，不曾另取，膝下没有儿女，陶檀，是他唯一的亲信。

一干衙役仆役俱是戚戚然。

陶檀看见那守门的衙役，不住激动万分，冲上去抓住他的衣襟:“你说，下午是谁来找大人了！”

那衙役又惊又怕，却只说不曾得见。

后侧一个仆役怯生生的开口:“我，我下午在后园打扫的时候，见着天香阁的荷华姑娘了，打后门进来，往大人房间去了。”

陶檀一听，不禁大怒，喝道:“胡说八道，一个青楼女子，怎会来找大人！定是你看错了！”

那仆役好生冤枉，忙辩解:“可不会啊！小的上回把所有的钱都花上了，才去了天香阁远远的见着荷华姑娘一面，一身红衣裳，生的跟天仙似的，断断错不了啊！”

白珊珊闻言一顿，又问他一遍:“红衣裳！今日来也是穿的红衣裳？”她记起，中午在文贤阁，依稀看见一抹红影。

“是啊是啊，错不了错不了！就是荷华姑娘！”

不待楚天佑问及珊珊这红衣裳有何玄乎，陶檀就“噗通”跪在了楚天佑面前，“国主！您要为我家大人做主啊！我家大人一身正气，怎会招惹了那青楼女子！”

楚天佑心下悲痛，扶他起来，道:“你放心，本王断不会让陶爱卿死的不明不白的。去吧，置办后事要紧。”

陶檀愤懑切齿，却无可奈何，只得应下去了。

赵羽思索片刻，问楚天佑:“公子，难不成是荷华姑娘与陶大人生了事端，杀了陶大人？”

楚天佑叹了口气，陶舟风在天香阁与荷华在一起的画面愈发清晰。不答他的话，只道:“小羽，若雨能小些，你还得带些人去请荷华姑娘与牡娘来一趟。”

“是，公子。”赵羽应下后当即出去，自是想要连夜赶往文华县。

楚天佑便与白珊珊出来，雨以小了一些，二人站在廊下，窗迥侵灯冷，庭虚近水闻。

楚天佑凝望夜色，愁容不展。

白珊珊见他这般模样，知道他定是为陶舟风惋惜，出声安慰道:“天佑哥，陶大人勤勤恳恳，为国为民，却死的凄惨，实在令人惋惜。但你莫要自责叹惋了，此当头，谁会想到呢。”

楚天佑轻摇了头，叹了口气，道:“我该想到的，从我看见陶舟风出现在天香阁，就该多留心的。”

白珊珊却是一惊，问道:“天佑哥，你是说，陶大人与荷华姑娘确有私交？我正想着眼下的证据都指向芙蕖呢。”

楚天佑手捋发丝，道:“珊珊，说到芙蕖，你方才问那仆役‘红衣裳’一事，可是有什么发现？”

白珊珊点点头，道“不瞒天佑哥，我今天中午在文贤阁假山后面，依稀看见抹红影，只是未能及时追上去一探究竟。”

楚天佑一惊，心里烦乱，三桩命案，指向芙蕖的刀，荷华的红衣，文人柳客的鸿沟……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楚。

叹了口气，道:“珊珊，夜深了，雨水凉。你今天奔波半日，早些休息吧。”

白珊珊见他依旧面带愁容，轻拉他的衣袖，道:“天佑哥，让珊珊陪着你吧。”

楚天佑一笑，二人再不言语，廊下听雨，好生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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