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其实没什么奇怪的,有趣的就是摆在中间,那酷似“蛇”的像,傅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注意到那尊石像的奇异之处
傅涛声音带着些疑惑“段哥,刚刚都没注意看,这儿供奉的神像好奇怪啊”
听段冕只是简单“嗯”了一声,傅涛奇怪又问到“听你这意思是早就知道了?”他没吭声,傅涛越发确定心中所想,随口问了问“哥你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啊?”
也许是被自己这番举动所感动了,他看着段冕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要同他从头说起,好好解释解释“哥?段哥?”
他确实是被感动了,被着不死不休的精神感动了,他拿出空前好脾性,找了个借口了当话题:“你满屋子乱窜的时候”
“……”傅涛当然记得自己没有乱窜,他只是不好意思再问而已,因为他那时一直缩在角落里,腿都不敢往出伸一下
这真的不怪他胆小,傅涛是在过马路时被车撞了,才来到这里的,这不是赶巧了么,他刚醒了时,身上一处伤没有,还以为这儿是什么阴曹地府呢!这氛围感直接拉满,吓都要吓死了
想到这儿,他瑟缩了一下,好不容易找着个不哭不嚎还情绪稳定的,他当然要抱紧这个大腿,壮壮胆,说说话,证明跟他对话的是个“人”他道“那,这是个啥呀,蛇吗?”
段冕忍不住了,他在脑子里挑挑捡捡,不知道该骂他什么,你是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莫不是瞎了
没等他骂出口,傅涛又憋了句“冕哥,这蛇...好丑啊”
像:“……”
“咳,咳咳,蛇?丑?”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语气透着二分的不满,段冕转头看去,一老一小,老人看着腿脚不大利落,一瘸一拐的走着
那男生开口含笑“这可不兴说啊”随后又语气神戳戳的说道“它听的见”
他说话的声音温柔,不知是不是天生的给人一种熟悉感,跟他那妖精一样的长相倒是般配
谁也不知道这二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毕竟没人关注,段冕也不知道,他想,这地方怕不是会一直抓人吧?
傅涛被唬着了,这傻子真的压低声音:“你是说”,他指了一下“蛇”像:“它能听到?”
段冕则与傅涛所看不同,他没见过这张脸,可除了脸之外,这人举手投足间,都让他倍感熟悉
甚至有那么一瞬,这声音居然和那梦中的人有些相似
段冕与之对视,那人的一双黑瞳,像是可以望穿前世今生,那双眸中映着自己,丝毫不闪避,他唇色淡如水,透着不易显的病态
他们此刻就像两位故人,再次相逢,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便化解了那许多年的念
段冕也不知为何会想到这些,他仿若真的看见一位故交,很久未见,只是忘记了叫什么
那人对他笑了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段冕这么打量他,段冕皱了下眉,他感觉心口压着东西,又跳的很快
那妖精装作无辜的叹了口气,道:“你的样子,倒像是很不想我过来”他言语带着些戏谑,一点儿不介意,挺委屈的几个字,硬是让他念出了逗弄人的感觉
段冕心说,你知道还走什么?“那边不是还有一个”不大点的窗户,非来挤凑什么,病妖精有理有据,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好不讲理的人,那儿还有落脚的地方么”傅涛顺着他说的往那边看,果然,草垛上睡着个小姑娘,地下还躺了四五个人
知人家有理,段冕不再同他掰扯,只是被那“妖精”盯着,有些不自在,想找茬罢了
他能感觉到那束目光又落在他的手上,于是煞有介事的挡了下,正巧挡到戒指,没料那人不仅眼神儿好使,还“十分会说话”
“桁”他读出声,随即又调侃道“原来哥哥有家室了啊,怪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段冕手上一顿
“就是不知道,尊夫人贵姓啊?”
段冕神色淡淡的回了他一个字,“滚”
那人冲他散漫笑着“问问都不成,我也不同你抢”
像早就料到一般,大掌握住了段冕的手,不然那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揍他脸上了“嘶,好险”
被遗忘在一边的老头,突然炸呼起来,往前迈了好几步,上赶着给他那“宝贝孙子”出头:“你怎么能打他呢?”
他站着也好,这一走便露了馅儿,呦,您这走路时好时坏的啊?
段冕冷哼一声:“那我打你?”他虽是个尊老爱幼的,但这“老”装的也忒假,不尊也罢
傅涛想劝,他和那妖精十分默契的以视线交流“他打爷爷你不拦着?”
回答他的是一个非常诚恳且理直气壮的眼神“我打不过他”
“……”这可真是,孝到家了
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他作势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只短短几秒钟,段冕脚下轻轻一踢,木棍滚到了老头的脚下,他反应极快,绕开了
“啊!”
段冕偏头,就看见那假老头的脚,狠狠跺在一个胖男人手上,“谁踩我?!”
老头被吓了一跳,面无表情,慢慢挪开,周围的人是被他一嗓子吼起来的,好奇的往他们这边瞧,哟,这不是刚刚那酒鬼么?
那人可能是睡了一觉,脑子不大清醒,他把矛头对准段冕,饿狼似的就扑了过去
众人就眼睁睁看着,那不知是何时冒出来的小帅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伸出腿,把“酒鬼”绊倒了,他绊倒的时候手还在空中乱抓,险些将段冕裤子扯了
他看向“妖精”,某人表示自己很无辜
那酒鬼破口大骂“你妈的小崽子,你…唔?”他嘴被破布堵上,留下满脸震惊,显然是没想到剧情会这么个发展
“妖精”就蹲在他旁边看着,段冕把试图撑地起来的人一脚踩趴,扬起的土扑了人一脸,胖男人咳嗽不止,而妖精只是若有似无的拍了拍衣服
“人质们”看着窗边的一番景象,不知该作何感想,他俩之前是干什么的?绑匪么?这捆人的熟练度…没个十几年绑架经验,都不敢拿出来用的,诶,这两小伙子长得一副人模狗样,怎么就不干人事儿呢?
此刻他们竟默默地脑补了一出:绑匪头子和他的妖艳小弟,气氛紧张,众人有理由怀疑就是这俩人给他们绑这儿的,看过去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屋内温度骤降,冻得傅涛牙打哆嗦:“要不再生个火?”真的是骤降,一瞬间屋内就冷了,背后直窜凉风
老婆婆诶呦了一声,担心的事儿不断“将就着点儿吧,这要是闹出火灾怎么办?门也打不开,咱们不都得死这儿”
一群人围绕着火堆,橙黄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显的不再死气沉沉。
段冕没同他们一起取暖,旁边男生亦没动,窗边的冷光照着妖精,更显病态了,他揽了下衣服,似乎有些怕冷,段冕不动声色的看向别处,想着“嫌冷,倒是去火边啊,呆这儿做什么”
妖精适时开口“怎么不过去?”
段冕看他,眉梢一挑“你怎么不去?”
他眼底含笑“嫌闷”
段冕哦了一声“我也是”
他走到蛇像前,隐约可以听见风声,段冕绕到像后,敲了敲墙壁,果然,空心的
凿墙的声音闷沉有穿透力,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纷纷站起身朝声源看去
现在他们相信这俩不是绑匪了
好么,人家被“绑架”了,都是哭的哭,疯的疯,就算有急躁的也就骂两句,生怕小命就给交代在这儿了,他倒好,直接凿墙??怎么看着白白净净的一个人,干的事儿这么虎呢?
而且....这墙还不耐凿
这方刚豁开个口子,众人欣喜,准备齐心协力一起干!他们袖子都撸起来了,段冕和他身边那仨人却凭空消失了,墙上的洞像是有生命一样生长闭合,屋内陷入死寂,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远远站着,不知是谁颤着声音问了句:“他们去哪儿了?”
女人大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头发被她抓的乱七八糟,活像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她整个人颤抖不止,一只手虚捂着耳朵,一手指向那面墙“这墙会吃人!他们被吃了!被吃了!”
此刻还没缓过来的四个人,相视一眼,段冕穿过来的时候扶了下墙,此过程无言,属实震荡,他出来时阵阵眩晕之感,还未缓解,就被猛的一下推出来了,要不是…他往“妖精”的方向瞟了一眼。
他似有所感,转过头来,客客气气道“顺手,不用谢,不过你要是想…”
“不想”冷酷无情,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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