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吾国

人世间，有皇宫。宫美而奢，华而贵。

董氏为皇族，但他们没有修炼的能力。他们只能做懵懂的凡人。富有的金银财宝，放置在皇宫中，宛若鼓起的山丘。

凡出生者，皆有贫贱贵富，均有差有别，也同样有不同的道路要走。

居住于天上的是神，次者为仙。可偏偏有一处世外桃源，修炼度化之人，非人非仙。

厌是自幼出生在秘境之人。他有灵气，能通万物。

是芋圆道长开门立总，建立青圆门。青圆门有一块充满灵性的石头，吸收日月精华，汇集天地灵气，涵养此秘境。

人间人听闻此秘境，无不向往，时常遣人上晚钟山寻仙，不遇。

厌那时经常调皮，守在半山腰，扮成一个白衣游魂，吓过路人。

朝暮那时，还在人世间。那一年七夕，月老庙的桃花树都开了。一朵又一朵，宛如灼烧的火烧云团。

她还不懂，何为缘分，何为情难，总而言之，一切是顺理成章又浪漫不渝的。

零子站在屋檐上，他负剑，剑沉且重。他逐渐习惯如此，凝眸远眺天边。他要为神，这是他一生的信念。那女子求的虔诚而烂漫，他一时被她所吸引。

华歇：“你看，我有桃符。”

零子：“我是吾国人，我见过桃符。”

他轻轻地笑起来，眼角弯弯，如同清风般俊逸。

零子：“不过你这块，略有不同。”

华歇于是不解，她仰头看向头上满树吊起的木牌。风一拂动，满树摇晃了。花瓣有的纷纷落下。

华歇：“这有什么不同？”

零子：“你写错了名字，他姓钟。钟厌。我师兄。”

华歇看了看，她上面的确只写了一个字。

华歇：“多谢你，不过……你怎么这般好心，告诉我？”

零子：“我……刚好看到了。而且这是不是个秘密？”

华歇：“这是，不过你不要告诉他人。”

零子于是不自在的扭过头，忽然面颊泛红。他觉得，他很喜欢这个姑娘。

零子：“我有吾国军队的令牌，我为他们办事，每月俸禄高，我花不完。”

零子：我修炼，为有朝一日，成为神仙，保家卫国。

零子：“你呢？你什么身份？”

华歇：“檀朗读的女医。”

这时候，月老庙中，闯入了一些人。这些人，看上去略有古怪。他们布衣青帽，背着书篓。

零子辨识出他们的勋章。

零子：“这些游客们，是死人。”

华歇：“死人，医治吗？”

零子：“不必了。”

此时天空中凝聚成厚重的云团，黄风卷起北地的枯草，沙尘纷飞。

太阳宛如月亮，白光微弱。

晚钟山半山腰的一队人，行滞。他们的肉体死在了晚钟山，而灵魂却回到死地。

华歇：“难道这并非是月老庙？”

零子：“这在很久之前是一处坟地。古战场的亡灵，曾经在此处守候千百岁。这把剑，你看……”

他于是将自己一直携带的剑展示给他看。

华歇：“这与吾国的镇国之宝如出一辙。”

零子点点头。潇洒的风刮起他额上所绑的发带。他舔了舔唇边的血。华歇略有畏惧。

华歇：“你……什么时候杀了人？”

零子：“是我自己的。”

她此时看见他的脖子处有一道伤口，还流着鲜血。

华歇：“你是凡人？”

零子：“对，我是。但慧根不高，于是我逃了。”

他没有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脸，但是却令她感到一股天生杀手的风度。如同屹立在夜色中的山峰一般，不得不心甘情愿的恐惧他。但是医者仁心，华歇看他的刀伤，深度已经接近动脉。他是故意的，还是他另有所谋？

华歇：“你既然受伤了，不如让我来帮你巴扎吧。”

她看他时，心中略疼。只可惜她不是他，无法为他分担他的苦楚。

厌：“血脉而已，你何必耿耿于怀？”

零子：“师兄。”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