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门深似海
凉风习习,顺着打开的窗户忽而袭进来,继而又被隔离在这满天繁星下,寄托人的相思之意。
魏时韓贪恋地看着嗜睡的少女,蓦然心悸,什么时候多看她一眼都成了奢侈。
夜半三更闯入女子的闺房实乃小人之径,可他实在受不了了。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承欢,看着她对自己的记忆一点儿不恋,他真的要疯了。
顾媚儿,朕真的要疯了。
女人饱满的唇珠晶莹剔透,他放纵自己大手轻轻摩挲着。
看着她温润无痕的肌肤,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时光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自己强留的斑驳更是微乎其微。
他玩弄似的挑拨她的唇,身下的小娇人儿突然嘤咛一声,带着不满的诉告。曾几何时,他每每这样挑拨,都被她骂一句色胚,可是她哪里知道,他并不重色,也就到她那儿成了那衣冠禽兽。
好不公平,他们的记忆她说忘就忘。
顾媚儿,你要的自由,朕给不了。
她的唇从来都是罂粟般醉人,一如初遇的那天一样让人上瘾,她像一颗戒不掉的毒药,萃取着周遭一切生源。
他手下的力道重了一些,只换来她梦魇里的一句:魏时韓,我讨厌你…
随之而来的是顾媚儿眼角的泪重重地掉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她的恨意竟已这样透彻心扉。
初遇她时,他霸道强硬,朝堂的流言蜚语,先帝的功高戴得都压得他喘不过气,魏时韓将这些尽数灌进肚子里,一遭苦闷都化作对她的占有。
她对自己的身世的记忆并不深刻,甚至有点恍惚,让他难得的是这个傻丫头的皮相千年难遇,又没有厚阔家世的支持,难怪会沦为高官利禄的玩物。
就这样,她成为魏时韓名义上的情人,见不得光。
可是这种纯粹的利益关系在日渐相处中变了质。
他对顾媚儿的感情已然超过了普通的利益关系,甚于后宫任何一个女人。
他要带她回宫,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一个人看见。
桃花莞,是他专门为她打造的牢笼,锁住她,不让她跑出去。
他以为只要女人在他身边他便是高兴的,可是她的心不在这里,这种认知不止一次地让他内心狂躁不安。
…
顾媚儿看着嘴角的血迹若有所思,开口问道:“小耳朵,昨晚有人来过?”
顾媚儿清楚地看到她擦桌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说:“哪能啊,昨晚我一直在门口守着呢,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顾媚儿顺着风吹进来的方向走过去,窗沿上有明显的痕迹:“是嘛,大概是我睡糊涂了。”
“你去请大祭司来,我有要事与他相谈。”
婢女微微俯身:“是。”
…
冰冷的刀刃架在男人的脖子上,只要再近一厘便能见血。
纵使是白天,屋内也不见什么阳光,这里是蛊台最安全的房间,也是最让人忌惮的地方。
法迩代似乎一点儿不惊讶她的异常举动,反而伸手握住刀刃,微微用力。
鲜红的血迹溢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