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之源·2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趁着司岚还没来打扰我，我想先自己探索一下法师塔。

我下了楼梯，走了两层楼，就听到一旁的房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呃——啊啊啊啊——

我猛地推开门闯进去，看到一个青年在地上翻滚，他哀嚎着，我注意到，有光球隐隐在他身体里发光。

？：啊——好疼……真的受不了了……

青年大叫，疯狂地向周围乱抓，这时，我发现他身边还有个瘦弱的小女孩……

？：啊啊啊——

青年神志不清地四处捶打，将地板敲得咚咚作响。

我怕小女孩受伤，忙将她拉过来，就见青年沾血的手已经向我抓来——

我正打算召唤画灵应对，就见司岚握住青年的衣袖，将他推了开去。

（司岚）：你不该来这里。

司岚冷着脸责备我。同时，他为我挡住了这疯狂青年的攻击。

？：首席法师——首席法师救我！！！

青年似乎无法遏制身体内的痛楚，他爬到司岚脚边，一只手抱着司岚的靴子，另一只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司岚静默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青年：啊啊啊！！

青年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吐在司岚靴子上，头一歪，就断了气。

向之涵你不救他……

（司岚）：我救不了他。

（司岚）：这就是成为法师的仪式。

（司岚）：法师的力量，源自情感和精神力。成为法师的人，会自愿服下魔药，魔药会催动情感，转化为力量。

（司岚）：魔药会对人的情感和精神进行极大的破坏。此时，人需要坚定心念，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和情感。

（司岚）：如果自控力不够强，就无法控制体内汹涌的法力，法力会让脏器裂开，人在剧烈的痛苦中死去。

？：是哟，只有愿望或欲念足够强烈的人，才能完美操纵法力。

？：因为，欲望是精神力之源。

说着，一只手以暧昧的姿态搭到我身上。

我转头，才发现霍列斯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边。

我迅速向后退了两步。

我在之前的旅程中见过霍列斯……这个手腕上缠着毒蛇的法师，法术很强，不好对付。

而且，因为他专精的法术是“色欲”，还经常挺难缠的。

霍列斯：异界的神女……长得很可爱嘛，皮肤白皙又细嫩，眼睛水灵灵的……

霍列斯懒洋洋地笑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不知为何，总觉得，比起之前几次旅程，他更加有恃无恐，没有半分礼貌和忌惮。

理论上，他面前是司岚首席法师，他应该更收敛些……

然而，听着霍列斯露骨的调戏之言，司岚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霍列斯：我记得，司岚冕下是要将这少女囚禁于法师塔中，在下愿为冕下分忧，亲自看守这个少女。

霍列斯：冕下，我保证，我一定会尽忠职守，好好看守她直到月桂节，绝不会让她逃离……

我用力挥开霍列斯的手。

他笑嘻嘻地避了开来，却依然在我身边晃。我终于忍不住，使劲用力，想把他推开——

推搡之间，我竟撞到了司岚。

司岚下意识伸手扶住我，我发现，他手臂环住我时，有点像……拥抱。

向之涵！！！

（司岚）：……

司岚很快推开了我。不过，刚才我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神情……

向之涵你刚才是……

（司岚）：我没有。

司岚回答得如此之快，让我不由自主地发散思维——

这位冷酷威严的首席大法师，该不会从来没有跟女性有过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吧？

我上前一步，司岚绷住了没有后退。

向之涵可我还没有说是什么。

（司岚）：……

好不容易见到冰山裂开一道缝隙，不多凿几下，简直对不起我过去睡过的笼子。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霍列斯想笑又不敢笑的憋气声。

向之涵好了，不逗你了，司岚首席法师。

向之涵毕竟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弄清楚法师的秘密。

我退回一步，恢复了我们之前原有的距离。

司岚皱了皱眉，重新摆出他那张冷静漠然的脸。

面对我的这次挑衅，他没有跟我计较。他板着脸，向我解释了法师的由来。

（司岚）：只有精神力极强之人，才能成为法师。精神力与欲望成正比，欲望越强，法力就越高。

（司岚）：欲望到最深，就变成了犯罪。没错，这个法师塔中，到处都是罪行。

（司岚）：色欲、暴食、贪婪、妒忌……背负着种种罪行的人围绕在我身边。我不推开他们，我满足他们的欲望……

（司岚）：强烈的欲望成就高强的法力。而我，需要法师的力量。

（司岚）：从你讲述的故事中我得知，你早知晓，法师塔最强九位高阶法师，被称为“九席”。

（司岚）：但你不知道的是——这“九席”，除了路辰和希琳之外，都是罪犯。

（司岚）：知道这些真相后，你害怕了吗？害怕的话，转身逃出去。

说着，司岚抬起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单片眼镜，他审视着缩在阴影里的霍列斯，对我放轻声音。

（司岚）：不过……似乎你身后的那个人并不想你离开。

霍列斯微笑着，他长得清秀，笑容却宛如毒蛇般危险。

霍列斯：如鲜花一般的少女，既然被我找到了，我怎么忍心让她逃出法师塔……

霍列斯：之涵，司岚冕下大概没告诉过你吧，法师塔是法师们可以尽情释放欲望的场所。在这里任何邪念都能为所欲为，只要我够强。

霍列斯：我呢，也是法师塔九席，而我的欲望，是“色欲”。你肯定跑不掉的，不如乖乖跟我走吧。

说着，霍列斯又走近了我。他用蛇信子般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注视着碗里的佳肴。

我召唤出了画灵。

多次往返叶塞大陆，我的实力，早就赢过了霍列斯。此时，我无须忌惮，借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再好好收拾他一顿。

向之涵嘴巴放干净点。

向之涵你们都说，法师塔不排斥任何欲望对吧？霍列斯，我现在的欲望就是想揍你。

向之涵像你这样的色鬼，就该往死里揍！

霍列斯：司岚冕下，救我……

（司岚）：法师塔中，任何欲望都可以为所欲为。对你如此，对她也如此。

（司岚）：毕竟，这回，之涵比较强。